那是一枚染血的麥穗,穗尖掛著白璃當年被篡改的婚契碎片!
淩燼捏碎的麥穗迸發刺目血光,九幽的紫眸在強光中炸裂,瞳孔碎片化為幽冥蝶群,裹挾著初代天帝的狂笑飛向八座天柱。蝶翼掠過之處,天柱表麵的鎮魂符文化為灰燼,露出內部蠕動的猩紅肉瘤——每顆瘤體都跳動著淩燼與九幽的雙生魂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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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童的虛影突然凝實,純白逆鱗化為鎖鏈纏住淩燼手腕:“爹爹,這些是‘劫火瘤’!它們在吞噬你的鎮柱星髓!”
淩燼的噬界之瞳勉強睜開,窺見驚悚真相——天柱核心根本不是龍屍逆鱗,而是初代天帝用他與九幽的臍帶煉製的「雙生蠱」!蠱蟲口器正咀嚼著白璃的喜魄殘片,每吞下一片,幽冥蝶群便壯大一分。
“你以為我母親因你而死?”九幽的胸腔裂開,露出跳動的幽冥心,心腔深處嵌著一枚青銅鑰匙,“她才是初代天柱的守鑰人……而你,是弑鑰的劫!”
鑰匙脫離九幽心臟的刹那,蓬萊海域掀起萬丈黑潮。潮水中浮起九百具青銅棺槨,棺蓋刻滿淩燼與九幽的生辰。最中央的巨棺轟然開啟,初代白璃的龍屍緩緩立起——她的龍尾纏繞著八條星砂鎖鏈,鏈頭拴著淩燼與九幽的臍帶殘骸!
“母親……您果然還活著?”九幽的狂喜轉為扭曲的嘶吼。龍屍額間的逆鱗突然脫落,露出下方初代天帝的麵容:“乖孫,何謂生死?你們不過是我重鑄天道的薪柴!”
混沌猙獸鎧突然暴起,利爪撕向龍屍:“主上,他在用白璃的龍屍為皿,溫養劫蠱!”
淩燼的無燼劍刃卻停滯在半空——劍鋒所指處,女童正被星砂鎖鏈拖向龍屍張開的巨口!
龍屍喉間伸出無數肉須,刺入女童的純白逆鱗。鱗片剝落的瞬間,幽冥血海沸騰如熔岩,八座天柱的劫火瘤同時爆裂,噴出裹挾雙生魂息的毒霧。
“爹爹,用我的靈體喂蠱……才能暫封天柱!”女童在肉須纏繞中綻出淒笑,“娘親當年……也是這麼選的。”
淩燼的右眼星砂逆流成河,記憶碎片刺入識海——
青州山崖的初遇並非偶然。
白璃手中的九葉芝根須,纏繞著他被斬斷的臍帶;她鬢間的麥穗,沾著九幽母親的魂血!
“原來一切……都是飼劫之宴。”淩燼的噬界之瞳徹底碎裂,晶化身軀爬滿蛛網裂痕。
九幽的幽冥心突然脫離胸腔,化為熔爐將淩燼與女童籠罩。爐壁浮凸著初代天帝的手書:“雙生入爐,天劫方渡;十方俱滅,因果重塑。”
女童的靈體在爐火中逐漸透明,她將最後一片逆鱗按入淩燼心口:“爹爹,用我的魂……燒穿這時空騙局!”
純白火焰自淩燼七竅噴湧,混沌猙獸鎧熔為青金色液流,灌入無燼劍刃。劍鋒觸及熔爐的刹那,九幽的狂笑與初代天帝的嘶吼交織——
爐底竟藏著真正的天柱核心:一株以麥穗為根、逆鱗為葉的“劫生樹”!
劫生樹的根係穿透淩燼的晶化身軀,每一根須都在抽取他與九幽的記憶。樹乾浮現的畫麵令星穹震顫——
初代天帝跪在樹前,將自己的脊髓煉為噬魂釘,釘尖對準懷中女嬰的逆鱗。
那女嬰的麵容,赫然是幼年白璃!
“白璃才是初代劫子……我們不過是替劫傀!”九幽的紫眸第一次露出驚恐,“母親以命換來的真相……竟是如此!”
女童的殘魂忽然從樹梢浮現,指尖輕點淩燼眉心:“爹爹,斬樹需用‘無間淚’……那是娘親留給你的最後之物。”
淩燼的晶化左掌插入自己右眼,摳出星砂凝結的淚滴。淚珠墜落的刹那,劫生樹的根係驟然收縮,樹冠間響起白璃跨越萬世的歎息:
“淩燼,我騙了你……麥穗定情那日,我便知自己是劫種。”
淚珠沒入樹乾,樹皮龜裂處湧出銀白血漿——那血中沉浮著九百世婚契的灰燼,以及一枚刻著“白璃殞劫於此”的青銅碑!
九幽突然奪過血碑,紫眸迸發癲狂之光:“母親……您竟用自己的命……為他種下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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