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大步走出大廳,臉上的溫和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膽寒的冷峻。
“太乙師叔,師尊在裡麵等你。”
“啊?哦。”
太乙真人慌忙起身,手忙腳亂地拍打著道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有勞師侄了。”
他偷瞄了眼楊戩的臉色,心裡直打鼓:這對師徒到底裡麵在密謀什麼?
待太乙真人進入大廳後,楊戩緩緩轉身,冰冷的目光掃過院中眾人。
那些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闡教弟子頓時噤若寒蟬,仿佛被猛獸盯上的獵物。
“你們,跟我來。”楊戩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楊,楊師兄……”
一個弟子壯著膽子開口:“我們要去哪兒?”
“師叔們不一起嗎?”
“對對對,我們要和師叔一起……”
“……”
楊戩沒有回答他們的疑問,隻是用那雙銳利的眼睛冷冷地盯著他們。
楊戩修為本就比他們高,再加上這段時間在戰場上積攢出的殺氣混合著將軍的威嚴,讓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幾個修為較弱的弟子已經開始雙腿發軟,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漸漸地,所有的竊竊私語都消失了,院子裡隻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從今往後,你們歸我統領。隨我抵禦妖族,你們可有意見?”楊戩說完冷冷的掃視眾人。
闡教眾人不約而同地望向緊閉的廳門,期待著師叔們能出來主持公道。
然而大廳內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
他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出聲。
獨臂師弟的血都還沒乾,連師叔都沒有說話,他們誰敢反抗?
要是自己惹惱了楊師兄也給自己變成獨臂師弟怎麼辦?
楊戩造成的傷口,他們想了好幾個辦法都不能讓獨臂師弟斷臂重生。
見眾人沉默,楊戩冷哼一聲:“不說話,我就當你們同意了。”
“從今日起,你們就是鎮西軍中的一員。”
楊戩的聲音陡然提高:“若是誰敢違抗軍令,休怪我無情。”
楊戩看著眼前的闡教門人,戰場之上傷亡在所難免。
且正西關戰事頻繁,都不需要自己動手腳,這些人很快就會成為這片土地的養料。
……
大廳內,太乙真人聽著外麵的動靜,不安地搓著手:“師兄,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怎麼,師弟是心疼他們了?要不你也一起去?”玉鼎真人眯起眼睛。
“咳咳。”
太乙真人聞言乾笑兩聲,晃了晃手中的拂塵:“師兄說笑了,我如今身無長物,這拂塵還是您給的呢。”
玉鼎真人直視太乙的眼睛,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要去就趁現在。錯過這次,可就沒機會反悔了。”
他太了解這個師弟了,雖然運氣差了點,遇到了帝辛,但絕不愚蠢。
太乙真人沉思片刻,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拂塵:“真要這樣?師兄有幾成把握?”
玉鼎真人坦言:“我不知道,不過我相信我的弟子。”
“那……帝辛不會來找我們麻煩吧?”太乙真人的聲音不自覺地壓低,提到這個名字時明顯瑟縮了一下。
“哎。”
玉鼎真人歎了口氣:“你師侄是帝辛的人了,你說呢?”
看來帝辛給太乙留下的心理陰影,一時半會是消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