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群騷動起來，此起彼伏的吼叫聲中混雜著困惑。
“吼。”
“我是誰。誰咬我屁股了。”
“我在哪兒？血……我爪子上怎麼會有血？”
“這血好香……”
“我在乾什麼？我要乾什麼？”
“我怎麼在這裡？我九妹呢？誰看見我九妹了？”
“啊，什麼味道，好香。”
……
它們不約而同望向人族城池方向。
那裡飄來的氣血，令妖修垂涎。
然而當他們邁步想衝向那股誘人的香味時，浩瀚的人道聖威就如山嶽壓來，讓他們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嗚，嗚……”
一些修為地下的小妖當場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但後方的地平線上，赤紅著雙眼的妖獸正如血色浪潮般湧來。
那些妖獸齜著獠牙，將猶豫的清醒者撞得東倒西歪。
……
就在妖獸消失的一刹那。
聞仲手中雌雄鞭驟然劈落，卻隻斬到一片虛無。
聞仲先是一愣，然後高聲吼道：“全軍戒備，有擅長幻術的大妖出現，注意防禦。”
城牆上的將士聽見他的吼聲，皆是提高戒備，四處張望。
弓箭手搭箭拉弦，箭矢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士卒們背靠背結成圓陣。
隨軍截教修士掐訣念咒，數十道破幻金光掃過城頭。
然而，一刻鐘過去……
唯有秋風卷著落葉在空蕩蕩的戰場上打轉。
就在這緊張的氣氛中等了片刻之後，什麼危險也沒有發生。
“妖孽休要戲耍老夫！”聞仲第三神目怒睜。
“來朝歌議事。”帝辛的聲音在聞仲腦海中響起。
“妖孽，出來，快出來，休想迷惑老夫。”聞仲向著四周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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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朝歌的帝辛看不下去了，抬手一揮。
聞仲隻覺一陣天旋地轉，當他再次腳踏實地，站穩時已置身熟悉的王宮的書房中。
“幻術？”
聞仲暴喝一聲，雙鞭交叉護在胸前，天眼迸射金光將帝辛從頭到腳掃了三遍。
“連大王的氣息都能模仿？”
“咳咳。”
“大王？”
“你是真的？不是妖獸變化來迷惑老夫的？”聞仲提著雌雄雙鞭睜開法眼，警惕的看著帝辛。
他在心中想到，這妖孽實力真強，老夫竟然看不出一點破綻。
書房中，商容和比乾看著一臉戒備的聞太師，兩位文臣對視一眼，都在對方臉上看到了同樣的震驚之色。
在心中同時想到：“聞太師這是殺瘋了吧，前線的戰事看來比想象中還要艱難啊。”
“太師，是孤。”
帝辛聲音裡混著混元聖威，卻刻意放柔了幾分。
他凝視聞仲周身翻騰的猩紅煞氣，那些糾纏的殺意和煞氣幾乎凝成實質。
聞仲這是殺了多少妖獸，這一身煞氣，再殺下去，怕不是會迷失心智，淪落為殺戮的機器。
帝辛抬手，一道氣運金光進入聞仲識海。
“大王？您……”
清醒後的聞仲，不可置信的望向帝辛，怎麼大王的氣息給他一種麵對師祖時的感覺？
“拜見大王，恭賀大王證道混元。”聞仲有些激動，又有些期待。
聖人啊，人族終於有自己的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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