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慶之與那和尚對立而站。
慶之噙著一抹笑望向對方:"我的命這麼值錢嗎?竟有人雇你取我性命?"
那和尚冷笑一聲,"雇主出價足夠讓我心動。要怨,便怨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當真沒有轉圜餘地?"慶之挑眉,"不如咱們點到即止如何?"
那和尚搖頭,"我這個人向來一諾千金。
既然應了此事,便要做到底。何況...那人給的條件我無法拒絕。
念你已經是將死之人,給你留出寫遺言的機會,已經是我最大的慈悲了。"
慶之凝視他眼底的陰鷙,語氣陡然沉下來:"當真沒得商量?"
"沒得商量。"那和尚斬釘截鐵。
他敢如此托大,自有底氣:一來陸石雖隻是陸家旁支,背後卻是劍宗附庸的陸家本家。
若能借此搭上陸家線,他日在劍宗內行走也多幾分便利,
二來,慶之刻意泄露的修為不過宗師中期,而他已是半聖初期,
兩個大境界的鴻溝,足以讓他輕取對手。
既能除掉了競爭對手,又能賣陸家順水人情,這筆買賣怎麼算都劃算。
此時台下已經是議論紛紛
"這年輕人怕是凶多吉少。"
"那光頭可是半聖初期的高手,宗師中期拿什麼打?"
“幸虧我沒有遇到那個光頭,你看那個光頭的麵相一臉的橫肉,一看就是陰狠之輩,遇到他可沒有好果子吃。”
"聽說這小子得罪了陸家,唉...隻能算他倒黴了。"
眾人交頭接耳,無一人看好台上的慶之。
太陽傘下,三長老放下青瓷茶杯,目光緊盯著台上二人。
他也很看好那和尚,畢竟對方三十多歲,以散修之身修至半聖初期,天賦這就算是極高的了。
雖說這人身份特殊,但劍宗向來重才不重出身,而當下又是正值用人之際,這樣的潛力股自然入了三長老的眼。
他心底盤算著,這那和尚肯定可以入劍宗,或許可收為徒弟,
自己至今尚無真正的傳人,這那和尚天賦不錯,不過還需多番考察。
而在擂台之上,那和尚盯著慶之,“你當真不留下遺言?”
慶之搖頭:“我就不留了,該留遺言的是你。”
那和尚聞言大笑:“小子,你是我見過最狂的!本事不大,口氣倒大。
再說了,你拿把破劍,都沒開封,能傷我?
不如站著彆動,我給你個痛快,免得死前多受苦。”
慶之冷笑一聲:“少廢話吧,要打便打,打完我還得回去吃飯呢。”
“給你機會不中用啊,好吧,既然你找死,我就送你上路,記住,下輩子投胎腦袋機靈點,彆亂得罪人!”
那和尚說罷,揮起手中闊劍,挾著雷霆之勢朝慶之劈去。
這劍勢大力沉,帶起的劍氣裹挾狂風撲麵而至。
慶之立在原地未動,待劍近身前,才輕抬手腕拔劍一斬,
正是他自創的“斬天”,不過為免引人注目,他隻使出了一成力道。
劍光乍起時,慶之的劍芒如驚鴻破霧,與那和尚的"劍芒"轟然相撞。
眾人隻見白光爆閃,那道裹挾著砂石的劍芒竟如薄紙般被撕碎,
慶之的劍光甚至未作半分停留,徑直朝著那和尚麵門劈去!
那和尚瞳孔驟縮,喉間溢出半聲驚呼,慌忙將闊劍橫在胸前。
金鐵交鳴之聲未落,便見寒芒閃過,他手中那柄闊劍竟如豆腐般被攔腰斬斷!
斷劍墜地的脆響中,那和尚瞪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劍光,喉結滾動著吐出半句"好快的劍",
話音未落,他的雙眼之間出現了一道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