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孫倆同時運行真氣,開啟了天眼,看向木牌,覃蘭蘭正盤坐其中。
“蘭蘭姐,這是我爺爺,他想跟你說說話!”李長生說道。
“爺爺好!”
“你我非親非故,我可擔當不起這個稱呼,你還是叫我一聲李師傅吧。”
“哦,李師傅好!”
“聽我孫子說你想留在陽世,不想前往陰間輪回,投胎轉世?”
“是的,我想看著我那三個孩子長大,還請李師傅成全!”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孫子年幼好騙?都到這時候了,還不速速說出你的真實目的,以免遭受刑罰之苦!”李文德忽然語氣一變,口含天憲,臉上顯現出無上威嚴。
坐在一旁的李長生剛要插嘴,便被製止了。
“李師傅,我真的沒有欺騙長生,對他也沒有任何的惡意。”覃蘭蘭繼續解釋道。
“不說是吧,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說完,李文德便開始念起一段李長生從未聽過的陌生咒語。
“老君在上,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帶印章。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
“罰!”
這段咒語充滿了殺伐之氣,爺爺吟誦的時候,又蘊含真氣,所以很容易便穿透養魂符,直達了木牌之中。
於是覃蘭蘭的魂魄在木牌裡,抱頭打滾,大喊饒命!
“李師傅,饒命呀,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長生,從來沒有!我隻是遺漏了一件事沒有跟他講清楚而已。”
“什麼事,還不快快說來!”
“那天長生和朋友聊天,說那個魔鬼可能不會被判死刑,我不甘心,如果國家不殺他,我就準備和他拚命,不管怎樣,我都要拉他一起下地獄。”
“長生,你快求求爺爺,放過我吧,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你。”覃蘭蘭痛苦地說道。
“這點苦都吃不了,還妄想留在人間,你知不知道,如果不去輪回,將來還要遭受比這個疼百倍千倍的懲罰?”
“即使再疼,我也要留下來,他毀了我,我要親眼看著他去死,我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覃蘭蘭一直在重複訴說她心中的仇恨,爺爺根本不聽,嘴裡的咒語也沒有停下來。
看著覃蘭蘭痛苦的模樣,李長生心中有些不忍,也開口求爺爺放過她,隻是李文德根本沒有理會。
過了一會,覃蘭蘭也從最開始的大嚷大叫,慢慢變得平靜,似乎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懲罰,但是她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說明她還在巨大的疼痛之中。
咒語一共念了七七四十九遍,這才停了下來。
等咒語聲停止,覃蘭蘭也癱倒在木牌裡。
“現在是否改變初衷,是否要去輪回?”
“不要!”覃蘭蘭回答的依舊很堅決。
“既然已經承受七七四十九道天罰,還想留下來,那便留下來吧,不過你得先跟我孫子簽訂天道契約,免得到時反噬他。”
“謝謝李師傅成全!”覃蘭蘭在木牌裡跪下來,磕頭謝道。
天道契約就是當初李長生和國強太爺簽的那個,用於人與鬼神之間的約定。
以真氣為引,空手結印,締結契約,最後以真氣為筆,鬼氣為章,雙方簽下名諱,約定便即刻生效,至於契約的內容則由雙方協定。
李長生和覃蘭蘭要締約的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李長生提供真氣給覃蘭蘭,幫她增強魂魄,抵抗陽世之力的消弭,覃蘭蘭則需要服從他的指揮,永不背叛。
至於覃蘭蘭要向熊大民索命這事,李長生沒法參與,而且他也插手不了,即使熊大民站在他眼前,李長生也不能把他怎樣了,現在是法律社會。
不過,如果熊大民真的沒被判死刑,以後釋放出來,李長生倒是可以幫覃蘭蘭尋找他的住址,讓她自己去解決。
他們的契約已成,然後又一分為二,回到各自的體內,從此他們之間就多了一條扯不斷的因果線。
今天除了解決了蘭蘭姐遺留下來的問題,其實對於李長生來說也是一個深刻的教育。
這件事,他從頭到尾都做錯了,太容易相信彆人,沒有從兩麵看待問題,這個習慣很不好。
人心隔肚皮,何況是魂魄,他們是已經死了的人,根本就不會在乎什麼,所以千萬不要輕易相信他們說的話。
雖然蘭蘭姐沒有想過要害他,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心思,那彆的人呢,彆的鬼呢?
如果自己一直這樣單純,早晚會出事,吃一塹長一智,他如果能夠舉一反三,不停地反思,以後再遇到,一定會處理得更好。
爺孫二人都收回了真氣,李文德也沒有再訓斥自己的孫子,很多時候用事實來教育,比嘴巴說更有作用!
“長生,你去喊一下長遠和長淼回來吃飯。”奶奶在廚房裡說道。
“已經做好了嗎?”
“快了,雞肉已經開始燉了,很快就能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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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s,sir!我現在就把他們捉拿歸案!”
“說啥呢,胡言亂語!”爺爺打了孫子一下,笑罵道!
長遠和長淼去玩的地方,李長生知道,就在村中心開小賣部的那家。
應該是正在那裡來錢賭博)呢,蘇北這邊,過年的時候,不僅僅大人會玩,小孩子也會。
金花,牛牛,出小寶,大人們精通,小孩子一樣熟練,他們跟大人們唯一不同的就是玩得金額比較小。
李長生也會,隻是很少玩而已。
這是一種陋習,但是大人們卻從來不管,即使像張彩霞這樣的,如果看到兒子在村裡跟其他孩子一起玩,也不會管的,習以為常了。
李長生到的時候,小賣部門口的空地上果真聚集了一大幫孩子,還有一群婦女站在後麵加油助威。
李長生先跟村裡的這些大人打聲招呼,這叫禮貌,然後才往孩子堆裡麵擠。
“大哥,我哥輸了快50了!”長淼在一旁告狀道。
“你呢,贏了還是輸了?”
“我沒來,他們不讓我上,說是隻要初中以上的。”
李長生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大堂弟,他手裡隻剩下幾張零星的一元紙幣,數了一下,還不足十塊錢。
估計是帶的五十塊錢隻剩下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