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進入深夜,收容所裡逐漸冷清下來,很多人都找了一塊地板躺下,我也不例外。
此時的我全身疼痛不說,還又冷又餓,此時我才記起,我連晚飯都沒有吃。
到第二天清晨五六點的時候,收容所的工作人員開始以地域分類將關在收容所裡的人逐漸裝車遣送走。
我配合地上了一輛小麵包車,車裡被遣送的有十幾個人,有男有女。等車子裡麵坐滿了人,押送我們的人將中間的鐵門用鐵鏈鎖上,此時我才發現,小麵包車的後門和車窗,都用鋼筋焊上,我們這十幾個人就像牲口一般被關在鐵籠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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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時心裡有一種說不儘的悲哀,原來在某些人眼裡,我們其實就是牲口,就是他們隨意剝奪和宰殺的對象。
這就是我從小引以為傲的祖國,原來早已被一群無恥之徒霸占著,他們滿口仁義道德,卻無時無刻不在喝著老百姓的血。
在十一點左右,車上有一個女孩喊尿急,喊了五六遍,前麵押送人員隻裝作沒聽見,我過去拍著鐵門大聲衝他們叫著有人要上廁所,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押送人員用鐵棍指著我,凶狠地斥責道,再拍試試,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打殘你。
我沒有恐懼,直視著他說,我們又沒犯法,憑啥不讓上廁所,就算犯了法,也有上廁所的權利吧。
我話剛說完,身後有幾人起身也過來附和我,年輕人狠狠瞪著我,我也怒視著他,旁邊一年紀較大的押送人員,輕輕捅了捅年輕人,在他耳旁說了幾句啥,年輕人找出幾個膠袋,遞了進來,說誰要小便就拉在膠袋裡。
可能是憋的太狠了,女孩急匆匆拿了一個膠袋,走到後麵一排,也顧不得羞恥,脫下褲子便對著膠袋口撒起了尿。
下午兩三點時,我們一車人被遣送到興寧的一個建有高牆的院子裡,在辦理移交時,那個年輕押送人員指著我對監獄的接收人員說了幾句什麼,我猜測那年輕押送人員可能是要讓監獄的工作人員對我重點關照。
我們十幾個人被監獄裡的幾個工作人員指定站成一排,其中一工作人員讓我們誰要打電話聯係親人的舉起手來。
我和其他四個人舉了手。那些沒舉手的人先被帶走,我們五個人則留在原地,一個個跟著工作人員去打電話。
排在我前麵的人很快垂頭喪氣回來了,可能是沒聯係到人,或者聯係到的人根本不願意幫忙。
畢竟跑這麼遠的路來接人不容易,贖金三百先不說,往返的時間和來回的車費也不是一個普通打工仔可以承受得起的。
我走進電話室,被裡麵的人告知隻能打一個電話,聯係不上明天再打。
我沒有任何思考,撥通了二姐家的電話,電話很快接通,謝天謝地,正好是二姐接的電話。
我把自己被遣送到興寧收容所的事跟二姐說了。二姐讓我不要太擔心,她會馬上讓姐夫金芽開車趕來接我。
我眼含淚水將電話放下,此時我才知道,無論我曾經有過多少女人,在我心裡,二姐始終是我最靠得住的人。
打完電話,我被帶進一個監倉裡,裡麵有二十幾個人,大多都在銀湖收容所裡麵見過。
有一個湖北叫王代兵的,問我打通電話沒有。
我說打通了。
王代兵問我打給誰,會不會過來接你。
我說是打給我姐,我姐夫會開車過來接我。
王代兵眼光一亮,問我,你姐夫有車?
我嗯了一聲。
王代兵討好地說,等你姐夫過來接你時,能不能順帶也把我接出去?回深圳後我肯定把錢還給你。
我說行。我之所以答應的這麼爽快,是因為幾百塊對我來說並不算啥,隻要王代兵能在裡麵跟我團結在一起,出去後就算不還錢也沒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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