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鎮上,父親得知母親要和三姨回娘家,臉色馬上變的陰沉,斥責母親手裡有了幾個錢,就要趁機給娘家的那幾個坑蒙拐騙的弟弟妹妹。
母親也不示弱,說錢是老娘自己賺的,老娘願意給誰就給誰,你這老東西管不著。
見倆人要開撕的架勢,我和金紅趕緊勸住,父親對金紅的話還是願意聽的,跟金紅說了許多以前的陳年往事,話裡話外,無非是說我那幾個舅舅沒一個好玩意,每次一來就得住一兩個月,臨走時母親還偷偷塞錢,讓本來拮據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當然,母親也有她的理,說舅舅千裡迢迢過來看我這個大姐,自然要留著久住一段時日,回去時給點路費也是她這個大姐應當做的。
母親的話雖然說的也有道理,但我並不怎麼認同。
若是家境好,母親這麼做自然無可厚非,但我家的情況可以說非常拮據,母親再這麼不自量力去幫扶娘家的弟妹,就不可取了。
記得小時候,大舅的女兒逃婚從貴州跑到我家,臨走時,把家裡僅有的五十塊錢偷偷拿走,母親還以為是我們姐弟偷了,不分清分皂白讓我們跪在地上,一邊用麻繩抽打著我,一邊逼問錢到底是誰偷了。
當時母親紅著雙眼,大有要把我打死的節奏。因為在母親眼裡,我的嫌疑最大。也或許因為我年齡最小,不擔心我會反抗。
我腿上至今還留有那次被麻繩抽出的傷疤。
當時父親為了護我,跟母親大打出手,可笑我還當著村裡人的麵,攔在母親身前,不讓父親打到母親。
吃過午飯,母親收拾好行李,不顧我們的勸阻,一再催促我開車送她們去市裡坐火車,見母親思鄉心切,也為了家裡的安寧,我隻得開車送母親和三姨往市裡趕。
到了火車站,我到窗口買了兩張下午三點半開往貴州的火車票,見時間還早,我又去外麵的街道上買了一些水果和八寶粥讓她們帶在路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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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到銀行取了三千塊錢,在車上給了母親,母親接過錢,當著我麵把錢藏到貼身的內衣口袋裡。
送母親和三姨上了火車,又親眼看著火車逐漸遠去,我這才轉身出了火車站。看著火車站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人,一時感觸頗多,覺得人生活在世上苦多樂少,有數不儘的生離死彆。
就在我多愁善感之時,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聞聲望去,卻是蘭花。
蘭花笑著問我怎麼會在這裡。
我說來送母親坐火車回貴州娘家。
蘭花指著身後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說,這是我小姑子,在省城讀大學,我來送她上火車。
女孩衝我笑了笑,不時好奇盯著我看,好像我臉上長了花似的。
看來以貌取人是人的天性,即使受過所謂的高等教育也不過如是。不知是教育的失敗,還是人性的使然。
蘭花看著我說,是四點半的火車,還要在外麵等半個小時才會開始檢票。
我聽出蘭花話裡的言外之意,是希望我留下來陪她一起送她小姑子上車,順便跟她敘敘舊。
我裝作沒聽懂她的話,對蘭花揮了揮手便離開了。
對於兒時的那份情感,隨著時間的推移已變的越來越淡。
現在我有我的家,她也有自己的老公和孩子,特意為了溫存一下少時的情誼,我覺得完全沒必要,也沒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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