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德剛跑到一食堂門口,廠長楊昌富扶著牆壁,跌跌撞撞的出來。
“老李,你跑哪去了?趕緊再陪徐主任再喝幾杯。徐主任剛才說了,你要是再喝一瓶酒,他就給咱們軋鋼廠特批一百斤糧食。
雖說一百斤糧食太少,但是鷺鷥腿上也是肉。”
“老楊!上次你不是說去找大領導,把葉守信給調回咱們軋鋼廠,這事怎麼沒有動靜?”
李懷德受了刺激,剛才他可是親眼看見葉守信整回來整整兩萬斤的糧食。
而且這兩萬斤糧食還都是一級麵粉!
“老李,這事雖然很急,但是你先彆急。我已經找了大領導,大領導說了過完春節他會把機械二廠的劉峰給叫去,讓他放人。”
“還不急?老楊,你知不知道,就剛剛葉守信這小子拉回了兩萬斤一級麵粉去了機械二廠!”
副廠長李懷德氣急敗壞。
廠長楊昌富酒也醒了一大半。
“老李,這都臘月二十九了,葉守信從哪裡弄來這麼多的一級麵粉?你有沒有搞錯?”
“搞錯?我就在現場,你看看這就是葉守信拉回來的麵粉!”
李懷德把剛才從麵粉袋子裡抓的那一小把麵粉送到楊昌富的麵前。
楊昌富伸手也挑了一點放進嘴裡。
“真是麵粉,還是一級麵粉。葉守信現在人在哪裡?”
“還在機械二廠,這會兒劉峰擺了酒席正在給葉守信慶功!老楊,你當時就不該聽信徐來虎的鬼話!”
“老李,你也彆埋怨我一個人,我哪裡知道徐來虎這小子沒用。這樣吧,葉守信他父親,兄弟都在咱們軋鋼廠上班。
這俗話說的好,不看僧麵看佛麵,咱們現在就去機械二廠找葉守信。”
“行吧,也隻能試試。”
兩萬斤麵粉對李懷德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我說楊廠長,李副廠長,你們倆這是怎麼回事?喝酒喝的人沒影了。就讓你們那姓許的小子陪著我喝,這小子酒量實在是太差,早鑽桌肚子裡。
對了,我說李副廠長,剛才我可是跟楊廠長說了,隻要你能再喝一斤白酒,我再特批給你們軋鋼廠一百斤糧食。”
糧站的徐主任晃晃悠悠的出來放水。
看見楊昌富和李懷德站在一食堂門口說話,他過來一手一個抓住他們的胳膊,讓自己的身體保持著平衡。
李懷德撇撇嘴:“徐主任,喝一斤白酒就給我們軋鋼廠特批一百斤糧食,您可真大方。對了,徐主任,對麵機械二廠人家一次就弄了兩萬斤的一級麵粉回來。”
“這怎麼可能?兩萬斤麵粉,他機械二廠才多少人,你們紅星軋鋼廠上萬人也搞不到這麼多的麵粉!”
徐主任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不可能?徐主任,我們打個賭,如果事情是真的,你再給咱們紅星軋鋼廠批五千斤糧食。”
“李副廠長,你可彆激我。五千斤糧食我可做不了主。”
“徐主任,機械二廠既然搞到了兩萬斤的糧食,那他們明年的定額是不是可以少給點,甚至是不給,把他們的定額劃到我們紅星軋鋼廠的頭上,這事不就成了?”
李懷德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李副廠長,這怎麼成?不過,我倒是想看看他劉峰有什麼能耐能搞到兩萬斤的麵粉。”
楊昌富也是連連點頭,他也想看看李懷德說的是不是真的。
三人一拍即合,去了對麵機械二廠。
機械二廠劉峰辦公室。
葉守信吃的滿嘴流油。
劉峰的辦公桌上擺著雞鴨魚肉,這是他特意讓食堂給葉守信做的小灶。
白天的時侯,葉守信在紅光派出所借了電話打到機械二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