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
陳默心底一驚。
高醫生才是病毒,你彆亂說啊。
傳到老板耳朵裡怎麼辦?
卻見巴頓用雙統槍頂著對方腦門,“所長,現在能開無罪證明了嗎?”
“開不了……”
嘭!
槍托重重砸在維克腦袋上,頓時血流如注。
巴頓拉起維克進入房間,之後發生什麼陳默不得而知。
等到巴頓回來,手裡捏著一張蓋章的皮紙。
他顫顫巍巍的來到石碑前,聖紋帶給他的力量已經失效。
陳默微微皺眉,巴頓的狀態很不正常。
從進入這裡狀態就越來越差,如果不是維綸用聖紋拉了他一把,
或許根本堅持不到現在。
“你沒事吧?”
“沒事,心願已了,人也變得輕鬆了而已。”
巴頓的皮膚肉眼可見的鬆弛,頭發花白。
“對了,裁決天平。”
他從背後掏出一個黃金天平,遞到陳默手中後,緩緩跪在石碑前。
作為一名軍人,背叛了自己保護的世界,這種痛苦一直讓他備受煎熬。
單靠他一個小小的哨兵團團長,想要撼動聖所中已經腐朽的政權,隻能寄希望於外部。
他有很多選擇,但又沒得選擇。
神殿作為虛空中最神秘的組織,給出的條件最好。
他跪在石碑前,皮紙無火自燃。
通過手指,巴頓整個人也被火光吞噬。
陳默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
卓爾將陳默護在身後,語出驚人,“他在獻祭。”
“獻祭給誰?”
“神殿。”
話音剛落,一道熟悉光柱照在石碑上。
道道虛幻人影從石碑上的文字裡被強行吸出來,順著光柱消失。
人影們抵抗著吸力,來到巴頓身邊,
“團長,何必呢?”
“我們已經死了,就算強行保留靈魂又能怎麼樣?”
巴頓擠出笑容,但在蒼老到極致的臉龐上卻有些嚇人,“兄弟們,神殿雖然殘酷,但在虛空所有勢力裡算是比較公正的。”
“這些年我收集了一些世界本源,足夠給你們重塑身軀。”
“以你們的能力,相信很快就能重新崛起。”
“這次啊,記得都自私一點。”
“千萬彆學我,沉默是金,也是毒藥。”
“這次為……自己而活。”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頭止不住低下,“好好混,彆丟了聖所哨兵團的臉。”
巴頓身體裡迸射出金色光芒,熟悉的波動讓陳默側目。
第一次看到宛如小河一樣的本源,
數量比當初炎神轉化基礎被動卡牌的時候多出好幾倍。
巴頓無力的低垂著腦袋,眼前的畫麵逐漸模糊。
一滴晶瑩滴落,摔得四分五裂。
“團長……”
“不要……神殿是吧,用我換團長,獻祭我。”
“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靈魂們掙紮著撲向巴頓,但在神殿光柱的力量下很快就被吸收乾淨。
一張羊皮紙落下,隨著巴頓一起煙消雲散。
契約完成。
看著眼前的一幕,所有人都沉默了。
有人擠破頭要脫離神殿,而有人卻獻祭全部將戰友送進來。
“這就是距離產生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