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賀臨麵上依舊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淡淡道:“我聽說,最近你為了你母親,找了不少醫生,怎麼,他們沒有能救你母親的?”
"香港的專家我已經見遍了,他們都說希望渺茫。"
薑宛意說話間,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
但是段賀臨還是從中聽出了焦慮。
"所以你想通過我,聯係國外的專家?"
"是。"薑宛意直視他的眼睛,直接承認,"我知道你在瑞士有醫療資源。"
段賀臨輕笑一聲。
他甚至很享受被薑宛意調查的感覺。
"薑總調查得很清楚啊。"
薑宛意一聽這話,以為段賀臨對自己的行為有些不滿,她立馬補充了一句,"我可以付錢,多少都可以!"
"錢?"
段賀臨嗤笑一聲,"薑宛意,你以為我缺錢?"
房間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薑宛意深吸了一口氣:"那你要什麼?海辰的股份?商業合作?隻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給你。"
"得了吧。"段賀臨打斷她,語氣森然,"植物人蘇醒的概率有多低,你應該清楚。不要在不切實際的希望上浪費資源。"
這句話直接讓薑宛意當場破防。
"你不明白,她是我媽媽,是這世上唯一真心待我的親人,就算傾儘所有,我也不會放棄的。"
她聲音顫抖,一滴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為了不讓段賀臨見到自己脆弱的模樣,她又趕緊轉過身去,調整了一番之後,才繼續訴說起來。
"我離婚時,所有人都罵我不知好歹,隻有媽媽支持我。"
薑宛意聲音有些哽咽。
當時家宴,也隻有杜引月幫她說話,雖然後來被薑長興罵了,但要不是因為她,杜引月也不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薑宛意現在很後悔,要是當時她沒有走,留在家裡,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
段賀臨看她這麼難過,表情突然變了。
他出生在段家這個冷血的家族裡,從來沒有體會過親情,所有人都在為了利益自相殘殺,隻有強者才能站在食物鏈的頂端。
其實,沒有人不渴望親情的。
房間裡安靜得可怕,隻有薑宛意壓抑的抽泣聲。
"我會聯係瑞士的克萊因教授。"
良久,段賀臨才終於開了口。
薑宛意一愣,沒反應過來。
"他是植物人喚醒領域的權威,不過你也彆抱希望,這種事情,本身就很渺茫。"段賀臨把醜化說在前頭。
薑宛意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答應了?"
段賀臨微微點頭:"但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薑宛意立刻警覺起來,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隻要是我能給的,我都會拿出來!"
"多陪陪長謠,她很想你。"段賀臨的聲音突然緩和了不少。
薑宛意有些錯愕,沒想到就這麼簡單。
“怎麼,不願意?”段賀臨看著她,皺著眉開口問。
“沒,沒有的事情!”薑宛意立馬搖頭。
她怎麼可能會不願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