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宗主,莫要動怒。”
陳鶴嘴角用力一扯,扯出一個無比僵硬的笑容,
“其實雲凡,早就被逐出宗門了,今日此子之事,要殺要剮,全憑您發落。我們天劍宗絕不乾涉。”
此聲一出,全場嘩然。
不少修士忍不住搖頭議論:
“這天劍宗是打算過河拆橋,兔死狗烹啊。”
“可不是嘛,剛剛雲凡替他們挽回顏麵,大戰顧婉月時,還承認是宗門弟子呢。這一轉眼得罪了烈火宗,又說不是了,真是一幫烏合之眾。”
“唉,可惜啊,此人大限將至,不然我宗倒是可以出手相保。”
此刻,就連張天火都忍不住冷哼一聲,再看向天劍宗時,眼底全是蔑視。
“行了,話既然能說到這份上,那我就不為難天劍宗諸位了。”
張天火言罷,氣憤上台。
他是萬萬沒想到,廢了這老半天勁,愣是連半點好處都沒撈到,簡直是怒不可遏。
“孽障,連宗門都不要你了,看來我隻能親自送你上路。”
張天火怒音墜地,揮袖便掀起一陣霸道靈風,頃刻將雲凡吸到台上。
“哼,看在你隻是一個小輩,若能吃我三掌而不死,我便饒過你。”
張天火語畢,目光一冷。
同一時間,雲凡催動神識天眼,但似乎為時已晚,一股驚天掌風轟然而至!
“——轟隆!!”
一聲沉雷炸響!
在掌風灌入雲凡的刹那,整個擂台土崩瓦解!
頃刻間,塵埃漫天!
“噗!!”
雲凡口噴鮮血,倒退數丈。
直到此刻,他才體會到天丹強者的恐怖!
剛剛那一掌,他明明用神識天眼看得清清楚楚,但那掌風卻依舊快如殘影!避無可避!
且不僅如此,那一掌竟無半點火性靈氣,純就是靠一股雄渾力道,硬生生打穿入體!
“噗!”
雲凡又噴出一口鮮血,他感覺自己的胸口仿佛快要碎裂。
此刻,他緩緩咽下喉間腥甜,踉蹌著退至一旁。
恍惚間,雲凡發現自己的視線開始模糊,眼前浮動的人影在血色裡暈成墨團,方才那股掌風,仍在經脈裡亂竄,每一次呼吸都像有把鈍刀在攪動胸腔。
“卑鄙之人,該死!”
聲浪從四麵八方壓來,雲凡垂眸望去,雖看不清,但卻知道大致是烈火宗的弟子們在叫囂。
很快,一張張扭曲的麵孔,在高聲謾罵,有人冷笑旁觀,有人抱臂嘲諷,連平日裡親近的天劍宗師兄弟們,也全都變成了啞巴,紛紛躲至最後。
更彆提天劍宗的四位長老,一個個深陷的眼窩裡,隻剩下嫌惡。
雲凡張了張嘴,他想痛罵這群狗東西,但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光影明滅間,他聽到對麵傳來一陣笑聲:
“哼,這才是第一掌,我隻用了三成功力,接下來,是...”
那聲音越來越微弱,直到最後,雲凡已經聽不清對方說的啥,他隻感覺腦袋一陣昏沉,仿佛停止了思考。
終於,雲凡的身子,如同斷線的木偶,徑直向後倒去...
“砰。”
一聲輕微動靜。
不知為何,雲凡感覺自己好像倒在一團棉花裡。
周圍是那麼柔軟,那麼舒適。
“罷了,就到這吧。”
雲凡閉上眼睛,卸去此生疲憊,
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