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一臉不高興地扶著發麻的手臂,幽怨地看著我,我笑哈哈地說著抱歉。
上午太累了,就在月月的懷裡睡了一覺,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
「穆魚醒了!」牛奶仿佛一個放哨的哨兵,呼叫道。
很快,被呼叫的對象就從房間裡出來了。
「穆魚……好餓……」阿圓一步步爬向我,好似一條毛毛蟲。
「啊哈,我馬上去做飯,再等一下。」我連忙起身,係上圍裙,衝向廚房。
這下子,家裡倒是比平時都熱鬨了,阿圓被餓的睡不著,隻得靠玩遊戲分散注意力,四小隻在客廳裡玩著鬼牌。
「贏了!」
在廚房就遠遠聽到客廳裡小家夥們傳來的歡呼聲。
我也連忙開工,做一鍋蛋炒飯,但我又不禁出了神。白花花在大庭廣眾中露出貓耳的場景還在我腦海中不斷上演。
如果那時候自己將白花花看緊一點該多好,我的心裡不斷的懊悔著,直到鍋中傳來了一點焦糊味,我才反應過來。
「壞了!」我連忙翻鍋,但為時已晚,鍋底的炒飯已經染上點點焦糊。
「希望她們不會嫌棄吧。」我歎了口氣,還有什麼是更糟的?
……
開飯了,我漫不經心地吃著碗裡的炒飯,一邊觀察著貓貓們的貓耳,隨後盯著白花花的貓耳出神。
發色那麼像,應該看不出來吧?就算看出來了,也會覺得是看錯了吧?我不停麻醉自己。
此時,月月舀起一小勺炒飯放入嘴中,動作一頓,隨後偷偷用眼睛看著我,但我並沒有注意到。
晚飯後,重新恢複體力的阿圓並沒有和我一起洗碗,而是重新趴回床上,舒舒服服地睡覺去了。白花花似乎還在自責,在小床上蒙著腦袋。牛奶也看出來了氣氛的壓抑,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死氣沉沉的家中隻有廚房燈昏黃的燈光與我為伴。突然,一個影子出現在了我身邊。
「等會兒,一起出去。」月月的聲音很冷,儘管平時她都是這麼說話,但今天,這個聲音讓我感到冰冷。
「這麼晚了,去哪?」我沒有回頭,仿佛在逃避。
時間已經來到了十點,除了商城還在燈火輝煌,其餘的地方基本上都已經進入夜間模式了。
月月沒有回答我,身旁的影子漸漸遠去,我甚至沒有聽見月月離開的腳步聲。
……
「走吧。」月月主動拉起我的手,和我一起輕手輕腳出了門。
白天的陰雲密布,在夜晚更加明顯,周圍一點光也沒有,隻有昏暗的路燈,但月月一直在牽引著我。貓似乎是有夜視能力的。
晚風習習,吹在我的身上,現在還不算正式的冬天,所以我並不冷。
月月帶著我,走在和去商城相反的路上,漸行漸遠,周圍的環境也越來越陌生,但月月就拉著我一直走著。
我幾乎沒有往這邊走過,所以陌生的環境讓我愈發膽寒,但在月月麵前,我不敢表現出怯弱的樣子。
不知道走了多久,就連周圍的房子都變成了那種低矮的平房。我已經認命了一般,一直被月月帶著走。我不敢說話,害怕因為打破了這份夜晚的神秘和寂靜而招致未知的懲罰。
直到,我和月月來到了一個階梯。
我和月月登上了階梯,我從來不知道這裡還有這種東西。階梯上,是一條環形的道路,而道路的對麵,是一個巨大的湖,湖的左邊架著一座大橋,橋上燈火通明,車來車往。湖的右邊則是一片黑暗,如同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沒有高樓,隻有平房。周圍的喚醒道路一直延伸至視野能看到的極限。但我知道,彼岸也有和我這邊一樣的道路。
月月靠在倚欄上,看著湖泊,我也學著月月,看向大湖。
湖上沒有畫中一樣的波光粼粼,也沒有古人詩中那樣的湖光秋月。有的隻是一片墨一樣的漆黑。湖上有幾條船,看外形也並不是那種古樸的漁船,但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清,畢竟夜色很濃,看不清。
「穆魚,很久以前,在我流浪的時候,我經常來到這裡。」
月月突然間在我身邊說話,打破了夜晚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