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曆二百六十五年一月九日,人,獸,魔規模最大的一場戰役打響……
……
天色依舊是黑色,然而此刻並不是夜晚。
「起陣!」副官指揮道,一排排魔法師紛紛吟唱起咒語,繁雜的咒語被魔法師團一齊念出,如同一支合唱團一般,所有人的魔力開始融彙,交織,逐漸形成一個大型的魔力海。
王晨站在魔法師團的中間,引導著魔力海擴散至整個邊城,塑形成了一個罩子般地的魔力屏障。
「不愧是王室才有的高階魔法。」副官感慨道。
「那當然,我又不是真的成天混吃混喝,哪有彆人說的那麼寒磣。」王晨說道,「這種多人的大型魔法我還是第一次用呢,第一次用就這麼完美,我真是個天才。」
然而沒有人理會自戀的王晨。
我走到一架城防炮的旁邊,坐在了城防炮上,裝填上一枚炮彈。
「有種在遊戲廳玩那種射擊小遊戲的感覺了。」我將城防炮對準遠方黑壓壓的魔族大軍便開了一炮,炮彈如同流星一般在天上劃過一道弧線,隨後落到了魔族軍中。
看著遠處冒出的火光,我並不確定城防炮的威力有多大。
「給我也玩玩吧。」柯文潔看著也心癢了,畢竟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能殺人的大炮。
我將城防炮的位置讓給了柯文潔,城防炮雖然有著不俗的殺傷力,但我用起來反倒是浪費了。
「牛奶,月月。」我呼喚道。
「來了!」牛奶迫不及待地從我的體內出來,化作戰鬥人形。
月月緊隨牛奶之後,從我體內出來,抱著一根法杖,直接開始刻印起魔法。對於月月來說,每多刻印一個魔法就多了一分勝算。
白花花和阿圓給我的都是被動形式的提升,就沒必要召喚出她們了。
「走吧,幫前線的士兵分擔一些壓力。」
說完,我與牛奶和月月便直接跳下了城牆。
……
整座邊城宛如一座收割機,無數士兵,不論是哪個種族,他們的屍體被眾人踩成肉泥,踩入泥土之中,被永遠的遺忘。
不知過了多久,人們心中的雜念都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殺戮。
戰爭便是如此,不論是來自現世的天人族們,還是不曾參與過殘酷戰爭的王室貴族,見到這樣的場景皆是惡心反胃,麻木逐漸攀上眼瞳。
隻有久經沙場的將士們,才能尚且保持著理智,就連雷宇已經將指揮權全權交給了副官。
……
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全身仿佛被魔族血浸泡過一般,散發著惡心的腥臭味,就在我晃神的時候,一隻魔族已經朝我撲殺過來,然而下一秒就被牛奶一劍捅穿了身軀。
牛奶沒有和我說一句話,隻是默默將我護至身後,更加握緊了手中的劍。
我看向了牛奶,牛奶剛剛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生氣,這讓我感到心悸。
月月呢?
我看向月月,然而但平時十分機敏的月月此時並沒有意識到我在看著她,她隻是麻木的念著一遍又一遍咒語,我才發現,月月隱藏起來的魔法陣已經幾乎要覆蓋至半個戰場。
整個戰場已經成為了一場機械一樣的殺戮秀。
「這樣無休止的侵略,究竟有什麼意義。」
「就算整片大陸都給了你,這對你究竟有什麼好處。」
我隔空對著魔王質問著,但我的聲音最終還是被淹沒在魔族軍的嘶吼聲中。
這樣的戰爭,就算是贏了,貓貓們真的還會回到從前那個模樣嗎?還能再掛著天真爛漫的笑容去麵對這樣千瘡百孔的世界嗎?
「啊啊啊啊啊!」我發泄般地嘶吼出來,用儘全力朝著魔族大軍斬出一劍,砍出了一片空地,但很快,那塊地方便被源源不斷的魔族軍給填補上,宛如那望不見的希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