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遲疑片刻,歎息道:
“罷了,我還是回營去。”
“哎,我陪你同往,此處有典韋將軍足矣。”
曹安民拍拍曹昂肩頭,兩人並肩離府。
典韋猛灌一口酒,高聲道:
“大公子放心,主公交給我便是!”
他起身欲追隨曹操而去。
卻見一道身影如山般擋在前方。
典韋眉頭微皺,那壯漢笑道:
“典將軍,久聞你勇力過人。”
“我也自恃有些力氣,不如較量一番?”
典韋看著此人,興致漸起。
曹操那邊已有宿衛跟隨,他身為統領不在身旁恐有不妥。
正欲拒絕,胡車兒卻笑道:
“若我輸了,送你十車美酒如何?”
典韋眼中一亮,大笑道:
“好,來就來,我豈會怕你?”
“你這小子,倒合我脾性,若勝了我。”
“我便薦你入曹公宿衛任職!”
曹操離去後,宴席之人漸漸散去。
賈詡起身,朝身後揮了揮手。
兩名士卒上前,攙扶著張繡走向後院。
張繡低垂著頭顱。
耳中傳來胡車兒與典韋的呼喝聲。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冽笑意。
離開前院後,他站穩身形。
毫無醉態,笑盈盈地看著賈詡道:
“文和,準備得如何了?”
賈詡麵皮微動,低聲道:
“主公,曹操已往東苑去了。”
“此刻府中皆是曹操宿衛,請主公暫且忍耐。”
賈詡說完,低垂目光不敢直視。
生怕張繡因鄒氏之事怨他。
不料張繡輕笑一聲,道:
“無妨,曹操看似疏忽,實則謹慎得很。”
“咱們靜候一個時辰,至亥時再行動。”
他屏退旁人,與賈詡獨處。
兩人借著夜色,緩步走向後院。
路過東苑時,張繡瞥了一眼。
院中站著十餘名曹操宿衛,外側人影憧憧。
房內燭火已熄滅無光。
張繡見狀,嘴角冷笑更甚。
賈詡見此,眉頭微皺,心中疑惑。
卻因一貫謹慎,未曾開口詢問。
張繡暗罵,這老狐狸真是狡黠。
思量片刻,他決定解釋一番。
免得日後賈詡誤解自己。
他輕咳兩聲,低聲道:
“文和勿憂,東苑之人並非我嬸嬸。”
“我讓胡車兒尋了個身形相似之人替代。”
“今夜月黑風高,又在曹操酒中加了回春散。”
賈詡聞言,嘴角猛抽。
這番操作,真是讓人無言以對。
他麵無表情道:
“主公妙計,詡甚佩服。”
張繡總覺賈詡似在暗諷。
卻無證據,隻得尷尬笑道:
“文和,東城軍營那邊如何?”
賈詡微微躬身,緩緩道:
“主公放心,已派人送去酒食。”
“待他們懈怠,胡赤兒將軍便率兵攔截。”
“讓他們自顧不暇,無力救援曹操。”
張繡輕輕點頭。
張濟乃西涼名將,其麾下半數士卒為收編胡人。
這在西涼軍中頗為常見。
想到此處,他不禁有些躊躇。
無論如何,自己身上。
始終背負著董卓舊部、西涼亂賊的名聲。
這絕非好事,勢必為爭霸天下增添阻力。
尤其在人才招攬上,他已遜於曹孫劉袁數分。
袁氏四世三公,士族領袖也。
曹操刺董興兵,挾天子劉協,儘得民心。
劉備漢室宗親,誌向高遠,自不必說。
就連橫掃江東、壓製世家的孫策。
名聲似乎也比自己稍勝一籌。
對於前路,張繡頗感迷霧重重。
袁術稱帝的消息尚未傳開。
一旦諸侯得知,定會群起討伐。
袁術那點地盤,怕不夠幾人瓜分。
況且袁術奢靡無度,所到之處搜刮殆儘。
豫州、淮南之地,恐比洛陽強不了多少。
即便接手,也不過是夾在曹孫劉之間,令人頭疼。
況且大漢十三州。
又有何處比荊州更為富庶?
劉表雖怯懦,其勢力卻不容小覷。
荊州兵甲十萬,水軍冠絕天下。
民生富足,未受黃巾之亂波及。
自己不過三萬餘人,還需劉表糧草接濟與曹操交戰。
貿然反擊劉表,頗有小馬拉大車之感。
他轉頭看向淡定的賈詡,眼中一亮。
自己身邊有三國頂尖謀士毒士。
他眯起眼,帶笑問道:
“文和,這亂世之中,我的出路何在?”
“你可否為我指條明路?”
賈詡聞言,老臉微抽。
心中暗忖,我指路你得聽啊!
眼下正要反叛曹操,你卻問我出路。
他沉住氣,腦海飛速運轉。
中原諸侯中,袁術、劉表雖強。
不過是守城之犬,遲早殞地。
江東偏居一隅,若不早出江東。
雖可成勢,其餘西涼賊寇不過是烏合之眾。
連諸侯都算不上,能爭天下的。
無非是乾敗公孫瓚、收服北方的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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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方才在你麵前的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