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蔡琰的心底不禁有些暗暗失望。
戰馬在軍營中不斷的穿梭,巡視著各營的狀況。
蔡琰輕聲的在張繡身邊,柔聲開口問道:
“將軍,你可曾想過。”
“如果......我是說如果.......”
“實在抵擋不住,可曾有想過,把我交出去?”
麵對蔡琰幼稚的提問,張繡不禁搖頭輕笑。
“本來到了九月秋收的時候,南匈奴就會按照慣例南下。”
“沿途劫掠百姓,搶奪他們的糧食,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不要想太多,雖然你很美,但一場戰爭的因素。”
“絕對不會僅僅是因為一個人,所以,還是不要想得太美了。”
“噗嗤!”
聽到張繡的話,蔡琰先是沒憋住笑意。
笑出了聲,隨後卻是粉眉緊蹙。
微微皺緊,有些反應過來,不悅的說道:
“什麼叫你長得很美,就不要想得太美了。”
“將軍,你這是在貶損我不成?”
聽到蔡琰的話,張繡不由得會心一笑,
沒有多說什麼,緊忙和軍中的將校詢問情況,
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此時的大軍,
全部在富平城下,麵北背南。
直直的對準了匈奴衝來的方向,彰顯著張繡的決心。
營中的甲士,臉上也是陰雲密布。
如同每個人的心情一般,壓抑至極。
在了解了一番情況後,張繡心思沉重的點了點頭。
每逢大戰,士卒的心情至關重要。
如果不能得到疏導,反而不利於大軍作戰。
想了想,還是準備去和徐庶商議一下。
至少弄出來一個更加豐厚,合理的陣亡撫恤。
也好讓士卒們,心無旁貸。
即使戰死沙場,家中的妻兒也能獲得豐厚的待遇。
自己從雷敘和張先陸續陣亡之後,張繡便已經醒悟過來。
自己身處的,不是遊戲之中。
每個人,不是冷冰冰的數據。
對於人而言,心中就會有畏懼、有擔憂。
同樣,也有信仰和堅持。
正想去尋徐庶,突然發現一直跟在身後的蔡琰,
卻是已經不見了,看到張繡疑惑的目光,
已經晉升為張繡親衛統領的那日鬆,不由得開口一笑。
手指指向軍營中的一處,沉聲笑道:
“主母去那邊了,說是要看看軍中戰鼓,蘇和在身邊陪同......”
主母......
聽到這個稱呼,張繡總覺得心中怪怪的。
不過也沒有糾正那日鬆,帶著親衛向前方趕去。
沒走多遠,果然見到蔡琰興奮的抓著兩隻鼓槌。
對著比自己高出幾倍的戰鼓,一臉興奮的高舉著鼓槌向上敲去。
看著蔡琰笨拙的樣子,張繡不由得心中一陣感動。
是想,為我擂鼓嗎?
嘴角輕輕勾起,沒有去打擾蔡琰。
而是直接帶著那日鬆,去軍營中尋找徐庶。
來到徐庶的營帳外,卻是沒有見到徐庶。
等了片刻,徐庶便從外麵走回。
早就遠遠的見到,自己的軍帳被張繡的親衛圍著。
沒有太多的意外,直接走入其中對著張繡拱手行禮。
張繡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徐庶先坐下。
過了片刻,才沉聲開口說道:
“元直,軍中的士氣低落。”
“於戰不利,恐怕得想個辦法才行。”
徐庶聞言,也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隨即幽幽一歎,輕聲開口說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此時我們在富平城的兵力。”
“不過三萬人馬左右,來支援的隊伍還沒有趕到。”
“而左庭王帳,卻是有著不下十萬的匈奴遊騎。”
“士卒們心中難免恐慌,或許再過一日等到援軍趕到,軍糧也就位,士卒們便能安穩下來一些。”
張繡聞言,沉沉的點了點頭。
沉吟了一下措辭,還是準備把心中的想法和徐庶研究一二。
“元直,我是這樣想的。”
“能否提高一下我們對士卒的陣亡撫恤,也好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
徐庶聞言,眉頭微微皺起。
沉思了片刻,才抬頭輕聲問道:
“主公是想效仿秦律?給陣亡的士卒家中,減免賦稅的方法嗎?”
“也不是不可,隻是恐怕遠遠不夠。”
張繡聞言,也是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過了片刻,緩緩開口說道:
“在軍中先頒布法令,但凡是在軍中參加兵役者,家中可按人口多分良田。”
“同時減免賦稅三年,若是不幸陣亡,除去陣亡撫恤,家中的良田,可格外減免兩年賦稅。”
“五年之後,賦稅最高不過三成。”
饒是徐庶,也不由得被張繡的大手筆,
深深震撼了一把,足足五年的賦稅,
再加上五年之後,賦稅最高限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