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微微一笑,輕輕把茶杯放在桌上。
沉吟了片刻,才開口說道:
“公子,首先你要知道,張繡為何派使臣來覲見天子。”
“為何要把南匈奴左賢王劉豹的首級,傳首許都。”
“這背後又有何深意,你便能明白,司空為何不想讓對方覲見天子。”
見曹植露出深思之色,楊修輕笑著繼續補充說道:
“這事其實不難猜想,隻是公子既然有人要繼承曹司空的衣缽。”
“還是需要多想多看,多聽多問,才能讓曹司空見到公子的努力。”
曹植聞言,不由得輕輕點頭表示讚同。
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但還是有些摸不到頭腦。
曹操躲在暗處,滿意的點了點頭。
曹植能有如此心思,也是自己樂於見到的。
若是想不明白,大可直接來問自己。
不由得撫須一笑,然而下一刻。
臉色卻立即拉垮了下來,卻是楊修見曹植想了半天。
也想不明白其中關鍵,不由得賣弄起來。
“公子,其實此事也簡單。”
“張繡斬殺劉豹,乃是近年來,大漢從未有過的豐功偉績。”
“此番舉動,必然引起軒然大波,張繡的目的,其實隻是想要利益最大化。”
“借助這件事情,打出自己的名望,讓人望而生畏。”
“二來,也可以借此升官加爵,使得更多的人才投靠。”
“遙想當年的董卓,不外乎是借著鎮守關中的由頭,大肆的宣揚軍功,借機擴張實力。”
“而司空自然不願意見到這種事情發生,從而抑製張繡的勢頭。”
“於是就成了司空的一塊心疾,若是日後司空問起來。”
“公子隻需以董卓為例,大肆貶低張繡,抗議為張繡晉升,自可討得司空歡心。”
最後一句話音落下,曹操的眼神卻變得寒意十足。
這不是你逾越規矩,教我兒做事的理由吧。
長安城,十一月秋。
從富平城回到長安城,已經足足過了半個多月。
這一戰之後,給張繡帶來的收益。
遠遠不止於朝廷的封賞,本來對張繡淡漠的百姓。
也通過這件事,對張繡無比愛戴。
進入長安城的時候,更是夾道歡迎。
在長安城中排起了長龍,就連商販也跑來湊熱鬨。
一時之間,長安城都似乎多恢複了幾分元氣。
恢複了幾分當初的熱鬨和繁華。
而這一戰,張繡的兵力也銳減了三分之一。
此時除去鎮守在武關附近的士卒,光是富平方向,
和預防西涼諸賊的隗裡城,就足足布置了四萬餘兵力。
而長安城內算上新兵,以及加上張繡帶回來的兩萬騎卒。
攏共才不到四萬人馬,而西涼的韓遂和馬騰,
加起來大概有不下十萬的鐵騎,段煨更是吞並了李傕,
有著曹操的暗中支持,更是大肆招兵買馬。
整個關中的局勢,看似暫時安穩了下來。
但張繡心中卻清楚,等到過了這個冬天,
勢必又會掀起一場,足以改變關中格局的大戰。
為了讓關中儘快恢複元氣,張繡也隻是象征性的十稅三。
雖然隻是恢複了漢初的稅收額度,但也讓整個京兆郡附近的百姓。
對張繡連連感恩戴德,就差給張繡在家中供奉長生牌位了。
隻有飽受了戰亂的百姓,才知道如今的生活有多麼來之不易。
但整個京兆郡共計十八座縣城的稅收,加起來總共也不到兩萬石糧草。
加上趙雲從匈奴處,劫掠來的近萬石糧草,
也不足以填平這場大戰的消耗,更何況還有戰死的三萬名士卒。
需要大量的撫恤金,以及糧草資助他們的遺孀家眷。
不過讓張繡喜出望外的,卻是經過了自己擊退南匈奴的事情後。
有不少外地商販,有意選擇了長安城作為中轉站。
似乎是想要來考察一番,長安城有無商機可言。
這件事則是被張繡,全權交給了石韜去處理。
想必等到明年開春,這批商販必然會帶著大量的物資,
把長安附近的貿易,重新開建起來。
在休養了一段時間,張繡的生活也重新步上了正軌。
每天除去到府衙處理公務,就是宅在自己的府邸內。
和蔡琰、鄒氏、樊氏三女,做一些娛樂運動。
對於蔡琰的到來,兩女也並沒有太多意外。
畢竟都是苦命出身,在和蔡琰相處了一段時間後。
便相處的極為融洽,樊氏的肚子也越來越大了起來。
醫官幾乎每日都要跑上兩三次,為樊氏做些安胎藥。
預產期,更是定到了春節前後。
這也讓張繡無比的期待,畢竟.......
除去一對便宜的兒女,這才算的上是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後。
有的第一個子嗣,生怕幾人宅在府邸中無聊。
張繡索性便命人,用白玉打造了一副麻將。
在細心的教導之後,三女也是逐漸提起了興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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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張繡白天的時間,大多數都是在府衙中處理公務。
隻有下午回來,才能玩上一會兒。
鄒氏無聊的坐在後院中,樊氏則是挺著大肚子,
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不停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蔡琰原本喜靜,但自從被張繡接回來後。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匈奴那邊,忍受了太多的苦悶。
現在偏偏願意往人多的地方湊,手中端詳著一本古籍。
饒有興致的看了起來,不時的還輕輕點頭。
鄒氏無奈的看了兩人一眼,隻能把目光投向石桌上的麻將牌。
托著自己的下巴,細膩如蔥的手指在牌麵上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