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一臉的問號,看著龐統信口胡謅。
心裡已經罵開了花,但此時也不好反駁什麼。
而對麵的馬騰,似乎也有些被冒犯到。
但好在馬騰還沒有老得頭昏,仔細一思量。
便已經知曉龐統的意圖,無非是想要聯姻。
借此讓自己和張繡握手言和,不過這其中牽扯的利害關係。
可就太深了些,自己的實力還能不能保存。
到底是以自己為主,還是以張繡為主?
亦或是馬超被放回來後,能否和張繡善罷甘休都成了自己的問題。
龐統也知曉,馬騰一時之間不會做出決斷來。
不禁哈哈一笑,打趣著說道:
“難不成將軍是認為我家主公,配不上令愛嗎?”
龐統這話一出口,多少是有些威脅的意思在裡麵了。
馬騰也是個明白人,知道此時如果和張繡開戰。
雙方都討不到好處,甚至自己的劣勢更大。
連忙開口說道:“閣下誤會了......”
“隻是.......隻是此事茲事體大,還需考慮一番才可。”
“不如放回小女,我們商議一番如何?”
張繡冷笑了兩聲,直截了當的唱起了黑臉:
“要不要我把馬超一起放回去?讓你們一家團聚啊?”
聽到這話,龐統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馬騰也不禁老臉一黑,悶哼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
“那閣下到底是什麼意思?不妨直言了當!”
“若是想用我子女的性命逼迫我就範,就免開尊口了。”
“我馬家隻有戰死的兒郎,絕無苟且偷生之人。”
張繡和龐統對視一眼,就差點當場笑出聲來。
恐怕馬岱投降的消息,馬騰此時還不知曉。
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繼續開口打擊對方。
張繡輕笑了幾聲,隨即繼續開口說道:
“常言道,兵不厭詐。”
“戰場上拿親眷威脅對方的事情,也不見得有多下作,無非就是成王敗寇罷了。”
“不過此事,我張繡還真不屑為之,我此次前來自然是誠心與馬伏波和談。”
“韓遂的撤退,隻不過是時間問題,更何況關中也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已經在韓遂的撤軍途中布防,這一次即使韓遂能夠僥幸活著逃回金城。”
“恐怕也要元氣大傷,難不成馬伏波就不想新仇舊恨一同算算?”
聽到這話,馬騰的神情果然一變。
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龐統卻是見縫插針的開口說道:“馬伏波,難不成到現在你還以為。”
“這分兵兩路,韓遂是真心合作嗎?”
“先不談我們後防空虛,韓遂卻沒有任何動靜。”
“單說令郎被圍困武功,那馬玩和梁興兩人見死不救之事,其中有沒有韓遂的授意,誰又知曉呢?”
聽了龐統的話,張繡都不禁想要拍案叫絕。
好家夥啊!
嘴裡一句實話都沒有,果然是全憑一張嘴啊!
反正馬玩和梁興都已經被殺,此時也已經死無對證。
不過按照眼下的事實,去反向推理。
龐統的話,卻極度有信服力。
這讓馬騰聽的都不由得為之一愣,開始皺眉沉思起來。
張繡心中樂開了花,臉上卻絲毫都沒有表現出來。
看著馬騰沉思,嘴角含笑的開口說道:
“我不會殺馬超,不過要放他回去也不可能。”
“至於馬雲祿,就由伏波將軍說的那般吧,我將她先送回到你身邊。”
“以此表示我的誠意,隻希望將軍最後的選擇,不會讓我失望。”
話音剛落,張繡便調轉馬頭。
不再理會馬騰,直接和龐統一起返回軍營。
隻留下馬騰一人,在風中淩亂。
此時心中百感交集,更是有些摸不清頭腦。
果然沒過一個時辰,便有親衛帶回了自己的女兒馬雲祿。
隻是見到對方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樣,心中哪裡還不明白。
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悶哼著聲音說道:
“如果不是你胡鬨,又如何害的你大哥二哥被俘虜?”
“你這刁蠻任性的性子,終究是釀成了大禍,你讓爹爹如何是好?”
聽到馬騰久違的訓斥聲,馬雲祿自覺羞愧的低下了頭.....
眼中也滿是愧疚,這一次倒是沒有選擇還嘴。
這副模樣,不禁讓馬騰心中一疼。
此時木已成舟,說再多責怪的話也無濟於事了。
隻能儘快想辦法,解決眼前的麻煩,以及商議一下如何救出馬超和馬岱。
在詢問了馬雲祿一番情況後,馬騰才得知。
原來馬岱已經投靠了張繡,並以此作為條件。
這才讓張繡沒有傷及無辜,並且保住了馬超的性命。
這讓馬騰不禁一陣唏噓,一時之間甚至不知該是喜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