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在暮色中駛向最近的漁港。秦遠站在船尾,望著逐漸消失在視野中的無名島,眉頭緊鎖。海風裹挾著鹹腥氣息拂過他的麵龐,卻吹不散心中的疑慮。
花想容走到他身旁,遞來一杯熱茶:"在想內奸的事?"
秦遠接過茶杯,指尖在杯沿輕輕摩挲:"知道我們此行目的的人不多。"
"清微派內隻有蘇映雪和幾位長老知曉。"花想容低聲道,"但我不相信他們會..."
"我也不信。"秦遠打斷她,"但消息確實泄露了。"
船艙內,葉清霜正幫老李包紮手臂上的擦傷。老李憨厚地笑著:"丫頭,彆擔心,這點小傷不算啥。"
"李叔,謝謝你救了我。"葉清霜眼圈微紅,"要不是你..."
老李擺擺手:"說這乾啥,秦先生救過我的命哩。"
他壓低聲音:"不過丫頭,你們到底惹了啥人?那些黑衣人看著可不像普通土匪。"
葉清霜咬了咬唇:"是一些...很壞的人。"
甲板上,花想容望向漸暗的天色:"接下來怎麼辦?直接回清微派?"
秦遠搖頭:"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我需要聯係溫婉。"
漁船在午夜時分抵達了一個偏僻的小漁村。老李熟門熟路地帶他們來到一處靠海的石屋:"這是我表哥家,他們進城了,屋子空著。"
石屋簡陋但整潔,三人安頓下來後,秦遠取出衛星電話聯係溫婉。
"你們沒事吧?"溫婉的聲音透著焦急,"信號中斷了整整一天!"
"遇到了麻煩。"秦遠簡要說明了情況,"查一下清微派最近有沒有異常通訊。"
鍵盤敲擊聲從聽筒中傳來:"等等...有發現!三天前,清微派內有人用加密頻道向外發送過信息。"
"能查到接收方嗎?"
"正在追蹤...是江城的一個中轉站,最終目的地..."溫婉突然停頓,"南洋陳氏集團!"
秦遠眼神一冷:"果然。"
掛斷電話,他發現花想容和葉清霜都緊張地看著自己。
"有內奸。"他直言不諱,"消息是從清微派泄露的。"
葉清霜猛地站起來:"不可能!師父和長老們絕不會..."
"我沒說是他們。"秦遠安撫道,"清微派上下百餘人,任何環節都可能出問題。"
花想容思索片刻:"接下來怎麼辦?鑰匙不能帶回清微派,太危險了。"
秦遠點頭:"我有個想法。"
他從懷中取出那把碧玉鑰匙,在燈光下仔細端詳。鑰匙通體碧綠,柄部雕刻著精細的蓮花紋路,隱約能看到內部有液體流動。
"守島人說需要找南海派的後人..."秦遠看向花想容,"既然七絕穀是南海派分支,你能感應到什麼嗎?"
花想容接過鑰匙,閉目凝神。片刻後,她睜開眼,麵露驚訝:"裡麵有東西...像是某種液體,帶著極強的靈力波動。"
"能取出來嗎?"
花想容搖頭:"需要特殊方法,否則會破壞鑰匙。"
葉清霜突然湊近:"花姐姐,我能看看嗎?"
她接過鑰匙的瞬間,異變突生——鑰匙內部的光芒驟然增強,將整個屋子映照得碧綠通透!
"清霜!"秦遠急忙上前,卻見葉清霜雙眼緊閉,身體微微顫抖,像是進入了某種恍惚狀態。
花想容按住秦遠的手臂:"彆急,她在感應鑰匙的記憶。"
約莫一分鐘後,葉清霜猛地睜開眼睛,冷汗涔涔:"我看到了...一座海底古城,還有...一個白衣女子!"
她急促地喘息著:"女子說...說鑰匙必須交給"持笛人"..."
"持笛人?"花想容皺眉,"是指南海派的後人?"
葉清霜搖頭:"她說得很清楚...是"持笛人",不是"後人"。"
秦遠思索片刻:"會不會是指..."
他話未說完,窗外突然傳來一聲輕響!
"有人!"花想容瞬間熄滅油燈,三人迅速隱蔽。
月光下,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接近石屋。來人動作輕盈,顯然是個高手。秦遠示意花想容保護葉清霜,自己則隱入陰影,準備伏擊。
黑影剛推開門,秦遠的匕首已經抵住了他的咽喉!
"彆動。"
"秦先生,是我。"熟悉的聲音響起。
秦遠一怔,借著月光看清了來人的臉——竟是清微派的執法長老,莫問天!
"莫長老?你怎麼..."
莫問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掌門讓我來接應你們。清微派出事了。"
花想容點亮油燈,警惕地問:"什麼事?"
"三日前,藏經閣再次遭竊,幾位守閣弟子昏迷不醒。"莫問天沉聲道,"掌門懷疑有內奸,所以派我暗中接應。"
秦遠與花想容對視一眼:"長老怎麼找到我們的?"
"掌門給了我這個。"莫問天取出一塊玉佩,"裡麵有清霜丫頭的一縷頭發,可以感應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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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解釋合情合理,但秦遠心中的疑慮並未消除。他狀似無意地問:"莫長老來時可曾遇到黑衣人?"
莫問天搖頭:"沒有,我走的是另一條水路。"
他看向葉清霜:"丫頭,你沒事吧?"
葉清霜乖巧地點頭:"我很好,多虧師叔和花姐姐保護。"
莫問天欣慰地拍拍她的肩,然後轉向秦遠:"掌門說,鑰匙絕不能帶回清微派,太危險了。"
"正有此意。"秦遠點頭,"我們打算先去江城,找溫婉商議。"
莫問天沉吟片刻:"也好。不過老李的船太慢,我準備了快艇,就在海灣那邊。"
花想容突然問:"莫長老,蘇掌門可還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