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無焉總是神色凝重,一雙秀目時刻警惕地觀察著周遭的風吹草動。她知曉陳茉衣在阿寶心中的分量極重,那可是阿寶心尖上的人,猶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被珍視、被寵愛。可如今,陳茉衣卻被囚禁,這著實令無焉困惑不已。
她輕咬著下唇,黛眉微蹙,喃喃自語:“奇怪,阿寶向來對陳茉衣嗬護備至,視若珍寶,怎麼會舍得將他心尖上的陳茉衣囚禁起來,這其中定有隱情。”那話語中滿是不解與探尋真相的急切。
這個疑問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緊緊纏繞著無焉的心,讓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每一個輾轉反側的夜晚,每一次短暫休憩的間隙,這個問題都會如鬼魅般浮現。
無焉深知,想要揭開這層迷霧,陳茉衣是關鍵。而想要接觸到被囚禁的陳茉衣,給她送飯的奴婢便是突破口。於是,無焉開始暗中留意那個奴婢的行蹤,尋找合適的時機。
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無焉瞅準了機會,悄悄將那個奴婢引至一處無人的角落。她警惕地環顧四周,確定無人後,從懷中掏出一錠沉甸甸的銀子,塞到奴婢手中,輕聲說道:“隻要你能為我傳遞消息,或是提供一些關於陳茉衣的情況,日後好處少不了你的。”那奴婢看著手中的銀子,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無焉心中一喜,她知道,自己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昏暗的巷道中,彌漫著潮濕腐朽的氣息,微弱的燭火在風中搖曳不定。那奴婢的雙手微微顫抖著,眼神中滿是緊張與貪婪,在無焉遞來銀子的瞬間,她如餓虎撲食般迅速接過,緊緊攥在手中。“我說,我什麼都說!求您千萬替我保密,要是寶爺知道我泄了密,定饒不了我!”奴婢聲音發顫,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
無焉麵無表情,冷冽的目光如鷹隼般死死盯著奴婢,沒有吭聲,隻是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奴婢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開口:“茉衣小姐想去萬冰關,可是寶爺不讓。寶爺不知從哪聽來的消息,說萬冰關局勢凶險萬分,有一股極為凶殘的勢力盤踞在那,去了就是九死一生。寶爺心疼茉衣小姐,說什麼都不肯讓她去,可茉衣小姐性子倔得很,死活都要去,寶爺沒辦法,才把她囚禁起來,想等風頭過了再放她出來。”
聽完奴婢的話,無焉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她沒有絲毫猶豫,猛地轉身,黑色的鬥篷在身後揚起,如同一團濃重的烏雲。腳下的石板路發出沉悶的聲響,每一步都似乎踏在她的計劃之上。
在返回的路上,清冷的月光灑在無焉身上,卻無法驅散她周身散發的寒意。她的內心開始緊鑼密鼓地謀劃著,如何讓陳茉衣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她想著,既然陳茉衣一心想去萬冰關,那便設法助她一臂之力,隻不過要在暗中做些手腳,讓她此去有去無回。或許可以買通萬冰關那股勢力,讓他們在陳茉衣到達之時,設下天羅地網;又或者偽造一些消息,讓陳茉衣在前往萬冰關的途中偏離安全路線,踏入險境。無焉的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心中的計劃如藤蔓般不斷延伸,每一個細節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隻等時機成熟,便將陳茉衣推向那萬劫不複的深淵。
無焉在陰暗的小巷中暗自思忖,嘴角浮現出一抹陰惻惻的笑意,低聲呢喃道:“我還是把陳茉衣放出來,她一心執念於萬冰關,隻要放她出去,她定會不顧一切地前往,那凶險之地,可不就是去送死麼。”那笑容中滿是算計與狠厲,眼神裡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打定主意後,無焉趁著夜色,腳步匆匆地回到了天寶樓。此時的天寶樓一片靜謐,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寂靜所籠罩,沒有一絲聲響,隻有偶爾傳來的風聲,吹過空曠的庭院,發出沙沙的聲音。無焉小心翼翼地移動著腳步,儘量不發出一點動靜,朝著陳茉衣被囚禁的房間潛去。
然而,就在她還未靠近房間之時,突然幾道黑影一閃而過,幾柄泛著寒光的冷刀瞬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冰冷的刀刃貼著肌膚,讓無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一個侍衛語氣冰冷而又堅定地說道:“寶爺吩咐,任何人不能靠近,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擅闖此地?”侍衛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與威嚴,死死地盯著無焉,仿佛隻要她稍有異動,便會毫不猶豫地動手。
無焉心中一驚,但很快便鎮定下來,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我並無惡意,隻是有些話想與茉衣小姐說,還請通融通融。”然而侍衛不為所動,手中的刀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依舊緊緊地抵在無焉的脖子上,冷冷地回應道:“寶爺的命令,誰敢違抗,你若再不走,休怪我們不客氣了。”無焉心中暗罵一聲,卻也知道此時無法強行闖入,隻能暗自咬牙,思考著下一步的對策。
無焉的眼中閃爍著不甘的光芒,儘管脖子上那冰冷的刀刃帶來的寒意讓她心生畏懼,但心中的執念還是驅使著她不願就此放棄。她微微揚起頭,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而懇切,對著麵前那表情冷峻的侍衛說道:“看守大哥,我就想問一下,就一小會兒,不會耽誤事兒的,求您行個方便吧。”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哀求,眼神裡滿是期盼,似乎希望能打動這個鐵麵無私的侍衛。
然而,那侍衛的眼神沒有絲毫動搖,他的表情依舊冷漠如霜,手中的刀不僅沒有移開,反而微微用力,在無焉的脖子上緩緩劃開一道小口子。頓時,一陣尖銳的疼痛如同電流般迅速傳遍無焉的全身,她忍不住輕呼一聲,臉上瞬間血色全無。溫熱的鮮血順著脖子緩緩流下,滴落在她的衣襟上,洇出一片殷紅。
這突如其來的疼痛讓無焉徹底清醒過來,她意識到眼前的侍衛絕不會因為自己的幾句求情就違背寶爺的命令。無奈之下,她隻能咬著牙,強忍著眼中的淚水,顫抖著伸出手捂住脖子上的傷口。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心中滿是遺憾與不甘,但也隻能轉身,腳步踉蹌地朝著天寶樓外走去。在她離去的背影中,透著一絲落寞與無奈,而那道傷口帶來的疼痛,仿佛也在時刻提醒著她此次計劃的受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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