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無焉剛剛手起刀落,那女人在痛苦的抽搐中沒了氣息,癱倒在地上,鮮血汩汩地流,迅速洇紅了大片地麵。
就在無焉還沉浸在那瞬間的殺戮餘韻中時,一陣隱隱約約的哭聲鑽進了他的耳朵。這哭聲在這死寂又血腥的氛圍裡顯得格外突兀。無焉微微皺了皺眉頭,收起手中還滴著血的刀,順著哭聲的方向走去。
繞過血跡斑斑的桌椅,穿過狹窄昏暗的過道,在一間破舊的小房間裡,無焉看到了兩個幼小的身影。一個看上去稍大些的女孩,緊緊地將自己的身體擋在一個更小的男孩身前,眼神中滿是恐懼和警惕。那是男人的一兒一女,女孩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像是風中的殘葉。
無焉緩緩蹲下身子,臉上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輕聲說道:“你們好呀。”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房間裡響起,帶著一絲詭異的溫柔。
姐姐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驚恐,她緊緊地摟住弟弟,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帶著哭腔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殺我。”她的聲音顫抖又微弱,仿佛隨時都會被這壓抑的空氣所吞噬。
無焉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說道:“我可以不殺你,但是你弟弟嘛……”他的目光越過姐姐的肩膀,落在了她身後那個瑟瑟發抖的小男孩身上。小男孩小小的身體在姐姐的庇護下,依然止不住地顫抖,他的眼睛裡滿是恐懼和無助。
姐姐的眼神瞬間堅定起來,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說道:“隻要你能放過我弟弟,你殺了我也不怕。”她的聲音雖然還帶著一絲顫抖,但卻充滿了決絕和勇敢。
無焉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一絲意外的神色,說道:“喲!沒想到你這個小姑娘還挺勇敢的。”他的目光饒有興趣地在姐姐的臉上打量著,似乎在重新審視這個小小的身軀裡所蘊含的勇氣……
姐姐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語氣雖然稚嫩卻無比沉穩地說道:“媽媽說,我是姐姐,無論什麼時候要好好保護弟弟。”她緊緊攥著弟弟的小手,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力量源泉,小小的身體努力挺直,試圖為弟弟遮擋住眼前這個危險又陌生的無焉。
無焉微微一怔,原本冷漠的眼裡有了不一樣的神情,那目光中多了幾分複雜,更多的是對眼前這個瘦弱孩子的同情。他看著姐姐那倔強又帶著一絲堅定的小臉,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這不過是個本該在父母懷裡撒嬌的年紀,卻被迫麵臨如此殘酷的抉擇。
沉默了片刻,無焉微微俯下身,他的眼神緊緊鎖住姐姐的雙眼,聲音低沉而又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你是你,你弟弟是你弟弟,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活還是你弟弟?”他的內心竟無比期待眼前的這個女孩能夠為自己考慮一次,說出自己的名字,選擇自己活下去。
房間裡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時間也在此刻放慢了腳步。姐姐的眼神沒有絲毫的猶豫,她深吸了一口氣,儘管身體還在微微顫抖,但語氣卻堅定得讓人動容:“弟弟。”這簡短而有力的兩個字,如同重錘一般敲擊在無焉的心上,他看著眼前這個瘦弱卻無比堅強的女孩,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有敬佩,有震撼,也有一絲難以言說的酸澀……
無焉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眼神中卻透著一股冰冷的決絕。他伸手一把拉起姐姐,動作算不上輕柔,卻也沒有太粗暴。姐姐被這突如其來的拉扯弄得一個踉蹌,她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回頭焦急地看向被留在房間裡的弟弟,眼中滿是不舍與擔憂。
無焉毫不理會姐姐的掙紮,用力將姐弟二人分開,拽著姐姐的胳膊徑直朝外麵走去。一路上,姐姐不停地扭動著身體,嘴裡發出帶著哭腔的呼喊:“弟弟,弟弟……”那聲音在空蕩蕩的屋子裡回蕩,顯得格外淒涼。
到了外麵,陽光有些刺眼,無焉猛地鬆開了姐姐的胳膊,姐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她趕緊站穩身子,眼神中滿是憤怒和恐懼地瞪著無焉。無焉從身後掏出一大袋金幣,那袋子沉甸甸的,在陽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他麵無表情地將那袋金幣朝姐姐扔了過去,金幣袋子砸在姐姐腳邊,發出沉悶的聲響。
無焉微微眯起眼睛,臉上掛著一絲似有似無的冷笑,開口說道:“好好記住我這張臉,是我殺了你全家,能不能為你全家複仇就看你了。”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冰冷,仿佛來自於黑暗的深淵。
姐姐緊咬著嘴唇,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恨恨地看著無焉,雙手攥成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了手掌心裡,留下一道道血痕。無焉似乎並不在意姐姐的眼神,他微微抬起頭,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屑,接著說道:“我數到三,要是還不滾休要怪我。”他頓了頓,語氣加重,開始數數:“一……二……”
姐姐看了看腳邊的金幣袋子,又看了看無焉那張冷酷的臉,她咬了咬牙,彎腰撿起金幣袋子,轉身朝著遠處跑去,一邊跑一邊還不時地回頭張望,眼神中充滿了仇恨與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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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焉在轉身準備離開之時,下意識地回頭瞥了一眼,卻意外地發現那個女孩竟還直直地站在原地,身形單薄而又倔強。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迷茫,卻又隱隱有著堅定的探尋之意。
無焉微微皺了皺眉,停下了腳步,目光冷漠地看向女孩,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你怎麼還在這?”
女孩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開口,聲音雖帶著一絲顫抖,卻也清晰可聞:“你為什麼要放過我一個人?”她的眼神緊緊鎖住無焉,仿佛想要從他那冷峻的麵容上找到答案。
無焉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嘲諷,說道:“你不應該問這個問題,你應該恨我為什麼要殺你全家。”他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帶著一種挑釁,似乎在等待著女孩的憤怒與仇恨。
女孩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釋然,也有淡淡的哀傷,她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我家,我是被這家買來的。”她的聲音很輕,卻如同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在無焉心中泛起了一絲漣漪。
無焉心中一震,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傷害這個本就無辜的女孩。他收斂了眼中的寒意,語氣卻依舊冰冷:“快滾,省的我改變了主意。”他揮了揮手,仿佛想要趕走這複雜的情緒。
女孩卻沒有立刻離開,她緩緩地跪了下來,挺直了脊背,對著無焉鄭重地磕了一個頭。那“咚”的一聲,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她抬起頭,眼神中多了一絲彆樣的堅定:“謝謝你。”說完,她才緩緩站起身,轉身離去,隻留下無焉一個人站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
無焉看著女孩緩緩起身,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憐憫,也有一絲對她未來的擔憂。他微微歎了口氣,語氣難得地柔和了幾分,說道:“記住,你不是商品,不要在被買來買去。”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想要將這句話深深烙印在女孩的心中。
女孩微微一怔,原本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光亮,她抬起頭,望向無焉,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沒有開口。
無焉沒有再停留,他轉過身,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著房間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堅定而有力,仿佛在宣告著即將到來的事情無法改變。當他走到房門前時,他停頓了一下,回頭深深地看了女孩一眼,那眼神中帶著一種決絕。
隨後,他緩緩地關上了房門,金屬門軸轉動發出“吱呀”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刺耳。門被關上的瞬間,仿佛隔絕了兩個世界,門外是女孩充滿未知卻又似乎有了一絲希望的未來,門內則是無焉即將展開的血腥殺戮。
無焉轉過身,眼神瞬間變得冰冷而殘酷,如同來自地獄的修羅。他的手緩緩摸向腰間的利刃,手指輕輕摩挲著刀柄,那熟悉的觸感讓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嗜血的衝動。房間內的空氣仿佛都因他的殺意而凝固,彌漫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隨著一聲低沉的怒吼,無焉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疾衝向房間內那些瑟瑟發抖的人,手中的利刃寒光閃爍,每一次揮舞都伴隨著鮮血的飛濺和痛苦的慘叫。他的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憐憫,仿佛在執行著一場神聖的審判。
鮮血不斷地流淌,將房間的地麵染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而無焉在這血腥的殺戮中,眼神始終冰冷,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隻是一個無情的執行者,履行著自己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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