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紀行璟目光相撞的瞬間,即便薑莞心裡先前就早有種隻要繼續留在這就必然還會發生什麼幺蛾子的預兆,此刻也還是在原地僵窒了好幾秒,才一點點繃緊了眸光,反應過自己當前身處什麼境地。
驚駭帶來的恐懼感和身體本能的羞恥感讓她麵色很快變得慘白如紙,連著所有聲息都卡在喉嚨裡,發不出聲,也喘不上氣,更遑論對男人的話語作出回應。
薑莞幾乎不受控製地想,紀行璟是什麼時候來的,來了多久,又……看到了什麼。
而也就在她大腦幾乎一片空白之時,身體卻陡然一顫,被身旁男人攏過肩頭將她半摟進懷裡。
冷冽又安全感十足的熟悉氣息就這樣再度從四麵八方將薑莞圍困住,她卻被不遠處那道在這個動作後明顯更加叫人心頭發悚的目光凝得渾身一顫,呼吸愈發艱難。
像是察覺到她更加僵滯的身體,邵廷竟反而將她摟得更緊,緊得她幾乎半張臉都埋進他胸膛,連眼角餘光都再捕捉不到那道匿在昏昧光線裡招眼又迫人的高大身影。
幾秒之後,她聽到他平靜無瀾的沉冷嗓音,“該上哪輛車就不勞紀董惦記了。”
說著他微垂下眼安撫般揉揉她腦袋。
“莞莞確實還太年輕,過往有什麼地方不懂事招惹了紀董的,我代她向你賠罪。”
太年輕……
不懂事……
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可笑的話語,紀行璟涼笑了聲,視線垂向被邵廷牢牢護在懷裡的薑莞,慢條斯理啟唇:“她在我跟前耍性子犯渾的時候多了去了,不需要讓外人代為賠罪。”
“反倒隻是作為前上司的邵董……”
他目光落回到邵廷身上,薄唇扯起幾絲嘲諷的弧度,“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但凡你真有你說的那麼了解她,那天她求救的那通電話,就不會打給我。”
他幾乎不留絲毫餘地甚至近乎殘忍地撕開了對麵男人的傷口,邵廷目光自然更加沉冷淩厲到了極點。
氣氛如此壓抑窒息,身為真正當事人的薑莞才是真的不好受。
此時的她在邵廷懷裡看似巋然不動,實則心跳早劇烈得幾乎要從胸膛蹦出來。
沒有人比薑莞更清楚,此時恐怕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都隻會是火上澆油。
耳邊這時傳來邵廷難辨喜怒的嗓音,“紀董的提醒是對的。”
“過去確實是我疏忽,才給了某些人誤以為有可乘之機的錯覺。”
“這樣的事不會再有第二次。”
說著他不再攏著薑莞的肩膀,大手反而緩緩挪至薑莞纖細的腰肢,語氣前所未有的冷漠。
“時候不早,莞莞也累了,我們就先走一步,如果還有什麼事,歡迎紀董來邵氏和我探討一二。”
話音落下,薑莞甚至還沒來得及意會他的言外之意,就已經僵硬著被邵廷摟緊腰轉過身。
但她還沒挪步,身後就又傳來紀行璟寡淡得幾乎聽不分明的嗓音。
“邵董未免太一廂情願,你問問她,她願意就這麼跟你走嗎?”
邵廷深眸不起半分波瀾,摟著薑莞細腰的大手卻微微一緊,垂眸看向她。
薑莞當然能察覺到身旁男人停滯的動作和沉沉籠罩在自己麵上的目光。
邵廷何曾有過這樣不確定的時候……
說不清源於什麼情緒,薑莞心臟不受控製直往下墜,卻不敢抬眸,更無法不帶半分心理負擔地做出任何能叫他不再失望的回應。
一切都發生得太倉促,倉促得她一時根本不知曉自己此刻究竟怎麼做才能讓處境不再像此刻這麼難堪。
她已經足夠了解紀行璟的性情,更清楚記得紀行璟曾一次次對她說過的話。
也正是因為清楚,她才知曉一旦她今晚就這麼上了邵廷的車,很可能會有多麼不堪設想的後果。
而除此之外……
薑莞原以為她絕不可能被紀行璟這樣極具危險性又不可招惹的男人麻痹理智,哪怕隻是一分一毫。
但事實又告訴她,情感這東西根本不受人控製,特彆是對她這樣已經不知多久沒嘗到過依靠的滋味,孤身一人在既定命運的洪流裡掙紮的人來說,真心才是最可怕的東西。
薑莞從沒有哪一刻像此時這麼清晰地意識到,她對紀行璟早已經沒辦法如當初那般滿心算計,毫不在意了。
她竟還從男人那麼陰沉晦澀的語氣中聽出一絲疲倦。
紀行璟……也會覺得累嗎?
然而反過來要她當著邵廷的麵和紀行璟離開……她更加做不到。
無論過去那些事是不是她有意為之,邵廷救過她兩次都是事實。
即便她再怎麼狠心自私,此時也再無法對這個男人施加第二次無可挽回的傷害。
薑莞倒是想誰也不選自己獨自回家,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想繼續和稀泥根本不可能。
這兩個男人是什麼身份?
能忍耐到這一刻,對雙方而言都已經是極限。
也因此除了壞得更徹底,她似乎已經彆無選擇。
這當然未必是世界劇情線想要的結果,但顯然能讓她不痛快到這樣的程度,就已經足夠了。
而也就在薑莞極力提醒自己要冷靜下來不能一次又一次被多餘的感情和心軟操控心神之時,身後忽而毫無征兆響起道車門被打開緊接著又被砰地一聲關上的悶響。
薑莞眸光微顫,還沒反應過來,耳後就隨之傳來道熟悉的低喚,“莞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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