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廷凝著她的眼,眸色並沒有什麼變化,隻指腹在她腰間輕點了點,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薑莞低頭躲開他目光,“還因為那位謝先生。”
最後幾個字音剛落,周遭空氣幾乎無比明晰地凝滯了幾分。
薑莞艱難克製著呼吸,麵上卻如察覺不到般繼續道:“就像那位關秘書所說的那樣,那天在臻府會館......他們也在場。”
說著她深吸口氣,語氣愈發生悶,“你應該知道,我不希望他們在你麵前提起那天的事。”
這番話當然算不上真假參半,這確實是她不希望在這裡同時裝撞見紹廷的原因之一。
而除此之外……重點當然更在於那些難以啟齒的牽扯。
邵廷太了解她了,但凡見到她在謝時謙麵前的反應,不可能看不出她和那人之間有過交集。
從另一種層麵來看,謝時謙僅僅隻讓關黎提及臻府會館的事,倒還變相替她解了圍。
要是什麼都不說,她反倒無從解釋。
這番話落下之後須臾,耳邊才傳來邵廷低沉的嗓音:“隻是這樣?”
薑莞後背微僵,頭埋得更低之後,還是低嗯了聲。
有些事或許邵廷注定有一天會知曉,但絕不能是現在。
依照男人的性情,如果知道她和謝時謙那些事,幾乎可以預見本就已經是一團亂麻的局麵會更加混亂到什麼地步……
恐怕她根本還來不及考慮接下來該怎麼繼續擺脫劇情桎梏活下去的事,就已經先陷入這場沒有結果的困局難以脫身,之後更不可能還有什麼心神再應付孟姝宜。
追根究底如果不是受喜愛值的驅使和限製,紀行璟,謝時謙,乃至邵廷,她都根本不會輕易招惹,同時和這三個男人都有牽扯更是天方夜譚。
但現在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實在也也隻能選擇愈加謹慎怯弱,唯恐行差踏錯便會徹底沒了翻身的機會。
說她貪婪也好,自私也罷,現在她真的沒辦法做到全然坦誠。
她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毫無保留地告訴邵廷,她不值得。
薑莞本以為依照邵廷對她的了解還會繼續追究下去,但周遭沉寂良久之後,男人卻扣住她後頸吻住她眉心,又緩緩遊離到她微紅的眼尾,深眸看著她。
“所以你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有些事你親口告訴我,遠比逃避到最後讓我從彆人口中聽到要好太多?”
薑莞瞳孔微縮,怔忡了數秒才低下泛酸的眼睫,聲音低下去:“我不敢說。”
邵廷眸色未變,嗓音卻沉啞了幾分:“為什麼不敢?”
薑莞指尖輕顫了顫,語氣難得帶上些許無力。
“因為我太自私。”
說著她抬眸看向他,眼裡朦朧起淚霧,“你明明就清楚不是嗎?知道我一邊隻會做一些讓你失望的事,一邊又害怕你知道,害怕你真的再也不理我……”
“那我有不理你嗎?”
邵廷打斷她,注視著她的眼沉晦得厲害,又隱隱泄出絲無奈,“莞莞,你也應該已經足夠清楚,我舍不下你,不是嗎?”
薑莞喉間發緊,終究哽咽出聲:“我是清楚,但越清楚我就越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我……”
“你什麼都不用做。”
邵廷滾燙的指腹撫住她眼尾,“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學著對我坦誠。”
“哪怕你知道,說出來會讓我失望。”
薑莞張了張唇,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一個字。
她再無法麵對這樣深沉的目光,低頭深埋進他頸窩,眼淚也再不受控製滾落下來。
昏黑空間裡彼此沉重的呼吸聲中,分不清是誰先吻住了誰,隻這個原本安撫般安靜而纏綿的吻很快變得尤其激烈。
激烈得……薑莞甚至不得不緊緊圈住男人脖子以承受他的索吻。
柔軟的裙擺不知何時卷至雪白的腿根,男人大手隨之覆上來……
薑莞驚覺場麵不受控製時身體早軟得不不像話,實在受不住想往後躲時,卻被男人更深地摁進懷裡,而後反手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叫她更加沒有逃脫的餘地。
直到她再也抑製不住顫抖著啜泣出聲時,腰間也陡然一緊,被邵廷翻過身重新坐進懷裡……
男人圈著她腰身的手臂有如烙鐵,強硬又反複的動作中薑莞顫得不成樣子。
即便有意換了姿勢,深黑色皮質座椅也還是無可避免沾上了黏膩的濕痕,身後男人卻在這時撥開她微微洇濕的發,唇貼在她耳後啞聲落下一句低得讓她幾乎要以為是錯覺的話語。
“是不是隻有這種時候,你心裡才想不到彆人?”
薑莞想回答什麼,卻又根本無力回答,結束時更是渾身軟得連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男人卻不愧其身份,離開時衣著分毫未亂,連周身氣息也一如既往壓迫感十足,沉冷得叫人不敢輕易直視。
事實上除了薑莞以外,也確實沒有人能想得到克製如邵廷也會做出在車裡**這樣的荒唐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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