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清脆的鈴聲在密閉空間炸響,雇傭兵們立即調轉槍口。慕楓趁機鑽進密道深處,卻在拐角處撞見一具身披金縷玉衣的骸骨。骸骨手中緊握的玉璋讓他瞳孔驟縮,這是西周諸侯王級彆的葬儀!
玄瞳掃過玉璋表麵,那些看似裝飾的雷紋實則是微雕文字:"太公遺策,藏於九淵,非聖非王,不可得見"。突然,骸骨胸腔內傳出機械運轉聲,慕楓疾退三步,九支弩箭擦著衣擺釘入石壁。
"西周機關術..."慕楓冷汗涔涔。這具骸骨竟是兩千年前的防盜裝置,玉璋就是觸發器的鑰匙。他小心地取下玉璋,骸骨下頜突然脫落,滾出一枚魚形玉鎖。
此時,雇傭兵的腳步聲已近在咫尺。慕楓抓起玉鎖衝向前方突然出現的岔路口,玄瞳在右側通道發現細微的氣流變化,那是活路的征兆。
穿過三道暗門後,慕楓闖入一個圓形墓室。中央青銅祭台上,秦玥被鐵鏈呈"大"字形鎖著,嘴上的膠帶滲出血跡。七個戴著青銅麵具的白袍人正在吟唱古怪的禱詞,司馬睿手持玉圭站在祭壇東側。
"...以瞳為引,以血為媒..."南宮教授的聲音突然響起。慕楓的玄瞳穿透祭壇後的帷幔,看到教授正在調試某種精密儀器,玻璃艙內赫然是仿製的眼球固定架!
"原來如此。"慕楓握緊玉璋。這些瘋子想用他的玄瞳完成某種儀式,而秦玥就是活祭品。他注意到祭壇四角的青銅人俑手中各持一件禮器:簋、尊、罍、卣,正是解開機關的關鍵。
當白袍人舉起燔燎時,慕楓彈出手中的鋼釘。鋼釘精準擊中南宮教授腳邊的藥瓶,液體飛濺到儀器電路板上,火花四濺。
"他在那兒!"司馬睿的翡翠戒指指向慕楓藏身的梁柱。
槍聲炸響的瞬間,慕楓翻身躍下,玄瞳鎖定青銅卣的獸首機關。子彈在身後濺起石屑,他在空中擰動獸首,整座祭台突然下沉,露出下方的水銀池。白袍人慘叫著墜入毒池,司馬睿卻被南宮教授拉住。
"快走!"教授突然將玉圭插入祭壇暗格,慕楓方才獲得的魚形玉鎖竟與暗格完美契合。一道暗門在牆壁開啟,秦玥隨著下沉的祭台墜向水銀池!
慕楓甩出登山繩纏住秦玥腳踝,自己卻被後坐力拽向深淵。千鈞一發之際,他用玉璋卡住青銅簋的紋飾縫隙,整個人懸在沸騰的水銀蒸汽上方。
"接著!"南宮教授突然拋來那枚西周玉璋。慕楓淩空抓住,玄瞳在生死關頭看清玉璋表麵的雷紋實則是立體的機關圖譜。他將玉璋插入祭壇裂縫,下墜的青銅台戛然而止。
水銀池底傳出齒輪咬合的巨響,十二尊青銅人俑破壁而出,手持的兵器組成某種陣法。慕楓的玄瞳瘋狂運轉,終於在某個青銅戟的紋飾上看到與玉璋對應的凹槽。
"坎位第三戟!"他大喊著將玉璋擲出。南宮教授突然暴起撞開司馬睿,飛身接住玉璋插入戟柄。整座地宮劇烈震顫,人俑陣列轟然散開,露出通往深處的漢白玉階。
司馬睿的雇傭兵此刻趕到,彈雨籠罩整個空間。慕楓拽著秦玥滾入玉階下的凹槽,南宮教授卻突然擋在他們身前。三發子彈穿透老人胸膛,血花在白衣上綻開。
"快走...玉璋要順時針轉三..."教授嘔著血沫說出最後遺言。慕楓含淚擰動玉璋,暗門在身後閉合,將瘋狂的槍聲隔絕在外。
幽深的甬道儘頭,真正的"太公陰符"終於顯現,不是預想中的兵書,而是一套完整的西周青銅渾天儀。二十八宿的位置鑲嵌著玉衡,中央天池擺著一隻破損的漆盒,盒內羊皮卷寫著驚世預言:
"幽王亂政,攜此器出奔。天命玄瞳,可窺天機,然強開渾象者,必遭..."
突然,整個渾天儀開始自行運轉,慕楓的玄瞳不受控製地聚焦在紫微垣位置,大量星象信息洪水般湧入大腦,他看到未來七日的股市波動、國際新聞頭條、甚至...秦玥中彈倒地的畫麵!
"不!"慕楓強行移開視線,鼻腔已湧出鮮血。他終於明白,"太公陰符"根本不是兵書,而是穿越三千年的超維度觀測裝置,玄瞳就是啟動它的生物密鑰。
此時,暗門傳來爆破聲。慕楓砸碎渾天儀的核心玉衡,將羊皮卷塞入秦玥懷中:"順著排水管出去,林毅在出口接應!"
"那你呢?"
慕楓擦去鼻血,玄瞳因過度使用泛著駭人的金紅色:"我要給司馬睿演最後一出戲。"
當司馬睿帶著剩餘手下衝進來時,看到的正是慕楓徒手拆卸渾天儀的瘋狂場景。鑲嵌著寶石的零件散落滿地,核心玉衡已被砸成齏粉。
"你毀了它?!"司馬睿的翡翠戒指幾乎捏碎,"你知道這值多少錢?!"
"比不過你的命值錢。"慕楓舉起最後一個青銅構件,"知道為什麼南宮教授臨死前讓我順時針轉玉璋嗎?"他突然鬆手,構件墜地的脆響激活了西周工匠最後的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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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地宮開始塌縮,慕楓的玄瞳精準預判每塊落石軌跡。他像幽靈般在碎石間穿行,所過之處雇傭兵接連被墜石擊中。司馬睿瘋狂射擊,子彈卻總在最後一刻被崩落的梁柱彈開。
"你的眼睛...我要你的眼睛!"司馬睿癲狂地撲來。慕楓突然回身,玄瞳首次完全睜大,此刻卻成了最鋒利的武器。
在絕對動態視力下,司馬睿的動作變成慢鏡頭。慕楓閃過擒拿手,指尖鋼釘精準刺入對方頸側迷走神經。翡翠戒指落地碎裂,露出內部藏著的微型毒針。
"這毒針是給誰準備的?"慕楓踩住司馬睿的手腕,"你父親二十年前就是被南宮教授這樣反殺的吧?"
地宮崩塌在即,慕楓抓起渾天儀的北鬥玉杓插入裂縫。機關重啟的轟鳴中,逃生通道在頭頂打開。他最後看了眼昏迷的司馬睿,縱身躍入光明的出口。
三個月後,玄瞳閣的匾額在晨光中熠熠生輝。秦玥將修複好的西周玉璋放入保險櫃,櫃中還有半卷燒焦的羊皮紙。慕楓的瞳孔已恢複正常,隻有偶爾流轉的金芒提示著那段驚心動魄的往事。
門口風鈴輕響,林毅帶著錦旗走進來:"司馬睿的走私網徹底瓦解,這是要給你們的表彰..."
話未說完,慕楓突然盯著錦旗的絲綢鑲邊:"明代蘇繡,摻了尼龍線,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