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神，那一絲猙獰表露無疑，“不過是成王敗寇，我追求大道，何其有錯！”
“我追求長生，可有錯乎？！！”
他猙獰不甘道。
周藥明負手，一旁有人走了進來，他一步邁出，腳下光暈流動。
“嗬嗬，錯把小道當大道，還言追求大道，可笑可笑。”
來人冷冷一笑，絲毫不為其人表現神態而有所動容。
越長老看到來人，周身一戰栗，那一股猙獰竟似平複下來，良久，他抬頭淒然開口，“小道？可自古以來，何人能得長生啊，當初一入金丹三千載，後又聞成仙亦有五衰六劫，一路走來，長生何在？”
“偏偏那些小道者，掠奪他壽，奪人造化，取人之果，亦長生久世，此為小道乎？”
柳長老毫不客氣挑起兩條眉毛。
他絲毫不動容，一隻手拋下一隻頭顱。
“偏安一隅，行屍走肉，天道之下不得出，雷劫常盤旋，肉身時枯靡，神魂亦老朽，待在一方翁爐中，這就是你要的長生路。”
頭顱麵容腐朽蒼老，死氣橫絕，充斥著一股死不瞑目之感，一雙老眼滿是不甘，似乎想不到自己這塊地方會被人找到。
似乎想不到，他躲躲藏藏萬載，修了個萬載道途，卻在今日連同神魂也落了個魂飛魄散下場。
越長老望著這顆頭顱，怔怔失神片刻。
他並不多說，隻是手腳動了動。
手掌拂過自己的發白鬢發，枯朽麵皮，苦笑道：“我早已明也，明也！生死之間恐怖也！長生！長生啊！哈、哈！！”
未笑到第三聲，雙目瞪大，望向虛空，最後一縷氣息泯滅，氣絕而亡。
周藥明平靜看著這位紮根外門院許久的長老氣息消亡。
不發一言。
“這回兒老柳你回來倒及時。”
出了白玉台之後，這位隨和衝淡的院主複才開口道。
柳長老：“山河大陣穩固下來，出了這事當然要回來，不過老夫我也沒有想到，會在此行中擒殺了一個老不朽。”
他同樣也是老者了，不過說起來話來，倒是分明不客氣，還有幾分火氣在。
周藥明笑了笑，“此事不大不小，正好敲打一些人的心思。”
柳長權皺了眉頭，他出聲：“能起了心思想入魔道邪道的，本就不是我等道友，何必多花費心思。”
他卻是在這件事上和周藥明執不一樣的主張。
“大道路上多歧途，他們如今還是我道院門人。”他提了這句，不繼續和柳長權說起這件肅殺之事，而是提起陸清。
“你的眼光一如既往地不錯。”
柳長權這下是真的放懷大笑，笑聲震在空中，一些靈鳥紛紛拍著翅膀遠離這裡可怕的氣機處。
捋了捋須發，神情笑意顯然，“這也是一課功勞，你若是也開了一課，弟子多了，你便也有這等眼光。”
周藥明這下是搖了搖頭，“老柳，你也真是不客氣，我門下弟子已經夠多了，再多卻是心力不及。”
“那個弟子悟性是有的，不過我倒也擔心，這般年少，入了裡頭，也不知心氣是否還存，花花世界滾滾紅塵，入了裡頭，可就沒有我們這裡平靜咯。”
周藥明微微笑道，“以往那些也不見你如何關心，這點倒是可放寬心，他能入了李師兄的眼，比起旁人，不差的。”
“你去見過他了？”
柳長權反應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