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噬?難不成那座天陽山還有不祥殘存?”
白袍老者眉頭皺起來。
顯然天機中沒有表明這一幕。
“老夫都說了,那天陽地洲上古可是以卜算天機聞名,他們當中肯定有人遮掩了天機。”
那後麵出聲的老者聲音幽幽,“而且老夫懷疑,這座最先靠近的天陽山,要是能歸來九天的話,恐怕也就是天機最震蕩的時候。”
“那門人?”
“無須擔心,他們有天命在身,能登上潛龍榜的自然有一縷九天氣數庇佑。”
“神道那個小輩也登上去了,並無不同。”
“那片地方似乎是氣數越是強烈的修士上去,越是安然無恙,還有許多造化。”
問道仙宗。
這塊地方向來是窺九天命數,看前路天機的最好的地方。
隻是上次問道仙宗氣數大跌,又少了問道仙鼎的鎮壓,便也多少出現一絲飄搖之勢。
不過即便如此,氣數上的變幻對仙道走到極遠地方的仙修大能,約束也沒有那麼強烈。
“誒,若我宗不失去這尊問道仙鼎,必然能查探更多。”
“慎言。”
“仙宗心思,又豈是我等能看明白,也不過是照著做罷了。”
聲音歎氣,似無奈。
卻也不敢繼續言語。
事關這一尊仙道至寶,問道仙宗還不至於說元氣大傷,可短時間內想要鎮壓氣數,卻需以他們修士來鎮壓了。
其實他們底蘊同樣深厚,也並非找不出來另外一尊仙道至寶,隻是主殺伐的仙道至寶,卻是難以鎮壓氣數,煉化氣數。
兩者相碰,反倒愈發鋒芒,容易起刀兵相爭,生門內劫數。
問道仙宗的窺見,也不過是天下這些底蘊道統的平日所做的尋常一事。
南天洲中,玄天道宗也有一場討論。
誰也不知道,外門一脈的首座還有一縷執念歸來。
在宗門內外都言明外門首座隕落,道行歸天地之後,不說外麵的修士,至少門內的弟子長老峰主們都是深信不疑。
但眼下,這一座虛無大殿中,卻是全了原先的七人之數。
隻是七人中,一人麵色蒼白,身上無道韻,無氣機,也無命數。
仿佛一切都已經化作了空無,也就徒留一個執念在這裡。
今日在此,不過是執念要消散。
“白師弟,你可有想起來是何人出手?”
江無涯詢問。
白生搖了搖頭,“我想不起來了。”
他歎氣。
“我的道也記不清了。”
第二句話,卻是讓在場的問道首座皆是寂然一瞬。
道空,道無。
又如何尋回過往的自我,過往的道身。
這是徹底的殞命,道成空,往後執念也消散之後,隻怕世人關於這名首座的心念也會不斷消失。
或許最後隻會剩下一個名字的符號,隻是這是原先命定的軌跡,但既然道宗這裡橫插一手,便自然不會如此放棄。
“勞煩師兄們費心,我也不過是殘存一抹執念,卻是沒有什麼需要做的。”
“師兄們不必為我維持此身了。”
扶華子靜立雲台,高華渺渺。
“你之道雖成空,但卻在世間仍存緣法,相似的緣法,相似的道,師弟你未必不能歸來。”
扶華子周身大道流淌過去,洞穿了未來一麵,也凝固了未來一角天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