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不想離開冥海，灰鴉自己都欺瞞不了自己。
“冥海有動靜出的那一日，我能離開冥海。”
數不清的歲月之前，生靈蒙昧，一道慧光出現時。
這一絲冥冥感應再度浮現出來。
“輪回大道，上古九幽，冥海……”
灰鴉深吸一口氣，隻覺得恐怖無比，若是九幽歸來，冥海出現動靜，那也是極正常的事情。
可問題在於。
“若是上古九幽出，肯定不是這樣的漣漪。”
“若不是上古九幽，那就說明了有人已經走出了一方輪回大道……”
“天地輪回權柄……”
它想到了很多很多，隻覺得現在現世太凶險了，“也沒有人說這個紀元會那麼恐怖啊。”
僅僅隻是一道漣漪，卻讓灰鴉之前的籌謀打算，現在必須要全盤推翻。
“是何方人物啊。”
冥海動靜全部歸攏冥海，就連這一道漣漪，若是沒有見多識廣的人在這裡，就算看到，也隻是匆匆忽略，壓根意識不到這意味著什麼。
一日。
兩日。
直到七日過去。
陸清看到了前方祭壇的動靜。
一絲絲波紋出現。
祭壇掃蕩出來一圈圈由弱到強的光澤波紋。
不過那些波紋還沒有掃蕩四周，浩浩蕩蕩地衝出海麵。
便被一隻手掌輕輕拍下，方寸祭壇當中，波紋禁於一地。
陸清飄然脫離祭壇，落地祭壇之外。
看著一道光芒在祭壇中央從細微中逐漸增強。
哢嚓。
沒有任何聲音，但眼前所見光景，卻是如同一方鏡子被打碎。
鏡子破碎之後，身後的光景便也同樣暴露了出來。
眼前陸清看到的祭壇同樣如此。
他看到了陣眼化去。
其中蘊藏的湮滅真意，隻是動了動，像是感應到什麼，便也自動散去。
陸清望著這一幕，知曉這是陣法全麵散去之後，單獨一處陣眼真意是不會觸發出來的。
如果僅僅隻是針對這處陣眼，必然會惹來湮滅真意，但大陣散去，卻是另外一種意味。
光芒化作一束。
原地祭壇陡然在光芒中，消失不見，就連空間漣漪都不曾出現。
大陣散去，動靜卻是平靜到了極致。
陸清看向那一絲聯係，手掌拍下去，徹底散去了最後一絲緣法。
他相信，其他地方的陣眼同樣如此。
猶如樓船脫離，各自化一方畫樓，一方大船一樣，天域今後便隻是天域，兩方大域氣數剝離出去，日後如何，尚不知。
陸清無意久留南海深處。
這裡空幽漆黑，滅儘生靈氣，陸清不受影響。
但如今該做的事情已經結束，便也離開海中，海水重新收攏，道道海浪出。
陸清佇立一道海浪頂端，眺望遙遙遠空。
看向了天穹氣數，陡然增加了一方混淆無比的氣數。
然後融入到妖道當中，天下生靈除清修之外，也有修濁氣，妖和靈兩道若要細細區彆，其實也算不上是涇渭分明。
而對於天地來說，氣數都是氣數，分明與否，也是對於六道修行者而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