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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劍山不是一座真正的大地山嶽。
而是一片既虛幻也還真的一片地方。
開啟的地點隨機不定。
如今恰好落在了天陽山的前頭。
東海的岸邊。
因為這一座特殊的地方一旦出現,相當於一個秘境,隔絕外來的通道。
哪怕天陽山非常靠近東海岸邊,若是尋常時候,不少修士還能飛空遁光過去。
但現在就等同於,有一堵四麵八方都有的牆,堵在了路口。
不從路口進去,哪怕上天入地下海,都過不去。
“嗬嗬。”
“我們為何要包攬此事,我們福地之名來源於枕劍山,如今既然越來越多人來,正好他們願意去就去吧。”
“枕劍山也有凶險,他們要去就去,如今變數下,事事皆想要掌握在自身天機中,是不可能之事。”
最上頭的師叔祖一錘定音。
直接采用了無為而治的方法,管不著,也不想管。
經曆過一次八荒之後,不少老修士那叫一個心有餘悸。
隻覺得劫數到來,心蒙蒙,識昏昏。
做出來的事,都不像是往日的自己。
死後逃生的人愈發惜命。
八荒能奪得造化,奪得氣數的人集中在那些萬眾矚目的道統出身的天才身上。
而八荒之外,劫數從來存在。
哪怕不進入八荒,可劫數到來之下,仙魔六道彼此之間的爭鬥廝殺,也同樣殘酷。
隻是向來很少有人會特意留心這些芸芸修士之間的爭端。
“是啊,如今這個時候,不過半年時日,倒不如放出去,由枕劍山自行篩選。”
對九天這邊如此,對天陽地界那些修士又何曾不是如此。
天陽地界。
這方地洲傳自上古,又僥幸從上古浩劫脫身,但末劫就是末劫,不會因為氣數命運脫離,而出現絲毫變化。
就連九天於上古都是何等磅礴的一方大界,也同樣在劫數下自身也四崩五裂,更遑論地處九天之內的一方地洲。
當世的歲月長河滾滾朝前。
而天陽地界這邊的歲月卻頗有幾分躊躇不前之意。
少了大界,一方地州能化出來一片地界,已是造化之極。
“九天果然和上古之語一般,仙家無數啊。”
有幾尊修行身影站在一方風雨亭中。
這裡是天陽山內側。
其中一道玄袍人影唏噓說道。
“仙家?我觀他們倒是塵世蒙昧未醒悟之人居多,道貴一,如此浪費仙緣,也無怪沒有什麼出挑之人。”
旁邊倒是有一道盛氣淩人聲音出現,言語中有幾分輕視。
三道人影立在這裡,都是麵容年輕,周身氤氳一股仙氣。
眉宇中更是有一縷清光隱隱,瞳似神,道如仙。
單單看形貌,三人無疑都是神仙中人的人物。
“師兄慎言啊,這般話,以往說說倒好,如今這裡九天到底不是我們天陽,他們人可比我們多啊。”
一道女子嬌笑聲出現,不過口吻中卻並不是真正的糾正。
顯然也是認同此人之言。
玄袍人影輕皺眉宇,不過他也看到了一些修士在天陽山附近出現。
有一些修士明顯都是修行散修一流,散修這道上古多道都看不起,都歸入不入流一帶。
三個年輕人的想法,也多少靠近上古之時。
“嗯?那邊那個倒像是還可以。”
“彆忘了,我們現在可不允許動手。”
“是啊,如今不過隻是天陽山,等妙道,眾生道我等的前輩一同前來,才有幾分把握啊。”
三人雖心存幾分對九天這些修士的輕視,但到底也不是莽撞之輩。
自然清楚。
他們這些天驕,在如此大局當前,還是人微言輕。
要做什麼,如何做,或者說如何把握機緣,還是要看那些大能前輩。
東天洲。
一方玉簡領著一個麵容剛毅的少年人,正在一方小院子裡頭,學習雷法。
忽然,外頭的一些熱鬨聲音逐漸喧囂起來。
這片玉簡正是神霄雷霆。
它靈性已和修士彆無二樣。
尋傳人,最終還是收下來一個凡人少年。
對方根骨悟性資質都不是最好,但心性上倒是百折不撓。
它還能隱隱看出來幾分大器晚成的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