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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知曉，所以避諱。
哪怕這條道不奪眾生道果，不取眾生修行，隻是如同因果一般有借有還，卻也讓這些老怪物心底留著忌憚。
但在那之前，他們推衍天機已經儘數把握了最大的變數。
按照常理來說，不應當會出現如此局麵。
“這些潛龍天驕，應當留意的不是同為潛龍榜上的天才嗎？天陽這些修士一看就不應當同他們論道，這一切的天機變數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一尊老者緊鎖眉頭。
“彆忘了，之前的刹那天機明朗。”
有人提醒。
“倘若是這樣說來，想要最大程度擴大天陽道，隻怕現在也不大可能了。”
“哼。”
“你們這些人啊，雖說是變數紀元，我等也想扶搖直上，但彆忘了，那一片未來天機意味著什麼。”
“天陽道不曾占據大勢下，我們要做的無非是舍去一二，重入仙道而已。”
“可天陽地洲。”
“你們真是老糊塗了，天陽地洲的確是一片好地方，既然天地有九仙，何不再有一個十仙，天陽道，化作天陽仙道，隻怕氣數也不會拒絕。”
“塵歸塵，土歸土，道儘修士氣數重入天地，也能減少幾分排斥……”
“還是莫要太過心急，此片天地本就是諸多隱匿神秘大界，天陽道雖出師不利，卻也不必急於拋棄。”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如今是要減少幾分天地排斥了。”
一聲幽幽歎息落下。
空間中頓時如同水浪翻卷，一陣陣波紋漣漪出現。
在場天陽老怪物都視若無睹，神色正常。
陸清沉浸在自身的修行當中。
又是轉瞬三個月過去。
九天論道盛會即將要落下帷幕。
持續三個月的論道，不知多少修士動搖道心，也不知道多少修士堅定了道心。
而陸清仍然在閉關修行。
他沉下心神，一縷縷道韻飄浮周天。
他看向腳下長路。
三個月過去，陸清又走出來一段距離。
前方隱隱看到最初的微弱光點，現在倒像是看到了一盞掛在前方的宮燈，灑落著周圍方寸的一片光澤。
那道人影也逐漸從朦朧的光澤中，在陸清眼底走向清晰。
不過陸清又停了下來。
他看向歲月長河。
看向了自身身上和歲月長河那一絲絲聯係。
那是因果，是緣法，是命運，是天機，也是歲月……
諸多道韻一並出現。
通通如同一尾尾的雪白魚兒，噗通噗通地飄入歲月長河當中。
陸清雙瞳中綻放出來一絲絲清光。
他神情寧和，氣機悠然。
一身雪白衣袍，天然有一股脫俗氣質。
若不是看他這般主動用自身大道道韻進入歲月長河的姿態，隻怕旁人看到這一幕，都會認為這氣質不凡的年輕少年，在觀著一方流水潺潺。
全然沒有想到，這般舉止自然的姿態，卻做著許多修行者忌憚又震驚的一幕。
不是大道，而是自身道韻，也等同於自身的大道真意落入歲月長河。
哪怕隻是一朵浪花掀起來的漣漪，都足夠讓人跌一個踉蹌。
這是真正的歲月長河，是貫穿混沌，無過去無來路的歲月長河，是諸多萬千驚絕天下的強者巨擘，想要跨過去的最恐怖最神秘的門檻。
不是那些隻是如同蝴蝶一片翅膀留下來的幻影一樣的歲月烙印。
但這個少年就這樣做了。
做的那麼自然，做得那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