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颯颯,穿過山頭,裹挾著濕潤泥土的氣息。劉鎮天佇立在傳送陣出口,腳下的土地堅實而硬朗,那觸感無比熟悉,仿佛他從未離開過這片故土。他緩緩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稻穀的芬芳與柴火的氣味交織在一起,撲麵而來,令他的心臟不由自主地猛地一顫。
在他身後,弟子們陸續從傳送的暈眩中緩過神來。林子墨一邊活動著肩膀,一邊咧嘴笑道:“總算是踏上實地了!地球這空氣,竟比大炎大陸的靈氣還要讓人舒坦。”
“切莫急於欣喜。”諸葛無為神色冷靜,目光掃視著四周,沉穩地說道,“我們的行程才剛剛起步,真正的考驗尚在後續。”
劉鎮天緩緩睜開雙眼,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小山之上。那聲音依舊在耳畔回響——“……你終於回來了。”這聲音低沉而悠遠,仿佛是從靈魂深處湧現而出的召喚。他深知,這絕非幻覺,而是某種存在所留下的獨特痕跡。
“暫且不要遠離此處。”劉鎮天開口說道,語氣沉穩且不容置疑,“剛回到此地,我們需要先適應一下周邊環境。”
眾人紛紛點頭,各自盤膝坐下,調理著因空間穿梭而紊亂的體內真氣。劉鎮天則走到一塊石頭旁,坐下後,神識緩緩向四周散開。
地球的靈氣固然稀薄,但奇怪的是,在這片看似尋常的土地上,竟有一絲極為微弱的波動,宛如隱匿於塵世之中的古老力量,正悄然蘇醒。
他眉頭微微一蹙,心中隱隱生出一種預感:此次歸來,事情恐怕並不簡單。
過了片刻,眾人的狀態逐漸恢複。林子墨站起身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問道:“師父,接下來我們前往何處?”
“回家。”劉鎮天隻吐出這簡短的一個字,眼神中卻透著無比的堅定。
他們沿著山路朝著鳳鳴縣前行。一路上,熟悉的村莊與田野映入眼簾,炊煙嫋嫋升起,孩童們在田埂間嬉笑奔跑,一切都仿佛時間停滯了一般,未曾有絲毫改變。
隨著逐漸靠近姊歸村,劉鎮天愈發覺得心中有些異樣。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村子裡似乎有某種東西正在等待著他。
行至一個岔路口時,他們遇到了一位趕牛的老農。老農瞧見這群人衣著奇特,氣質不凡,便停下了腳步。
“幾位這是要去往何處啊?”老農詢問道。
“請問前方是否就是姊歸村?”劉鎮天向前邁出一步,聲音溫和地問道。
老農點了點頭,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怪異的神情:“你們應該是外地人吧?這些年咱們村裡可不太平,一到晚上,常常能看見奇怪的光亮,還有人夜裡聽到莫名的說話聲……”
“哦?”劉鎮天眉毛微微一挑,“具體是在什麼位置?”
“就在村子東頭老樹林的邊上。”老農壓低聲音說道,“聽說那兒以前有座廟,後來無人居住便荒廢了。最近幾個月,每到半夜,那兒就會亮起幽藍的光,還有人影晃動。”
劉鎮天沒有再多問,向老農道謝後便繼續前行。走出一段距離後,諸葛無為小聲說道:“看來此地確實存在問題。”
“並非僅僅是問題。”劉鎮天神色平靜地說道,“有某種東西在等著我。”
林子墨一臉茫然:“這是什麼意思?誰在等您啊?”
劉鎮天並未回應,腳步反而邁得更快了。
沒過多久,村子的輪廓便出現在眼前。幾縷炊煙從屋頂嫋嫋升起,遠處傳來雞啼狗吠之聲,空氣中彌漫著米酒的香氣。
劉鎮天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他凝視著眼前的小村子,心中五味雜陳。二十年前,他從這裡離開時,還是個青澀的少年,如今歸來,已然成為一方霸主。
然而,村子依舊保持著往昔的模樣,隻不過屋簷下的燈籠更換了幾個,牆角的野花又盛開了一茬。
“師父,我們去哪裡尋找家人呢?”沈默輕聲問道。
“先去老宅看看。”劉鎮天說道。
他們穿過村子,來到一處略顯破敗的院落前。門半掩著,院子裡雜草叢生,顯然已許久無人打理。
劉鎮天輕輕推開木門,“吱呀”一聲,驚飛了簷下的一對麻雀。
院子中央,一口老井靜靜佇立,井沿上刻著歪歪扭扭的幾個字——“鎮天六歲所刻”。
他緩緩蹲下身子,手指輕輕拂過那些字跡,嘴角微微上揚。小時候在此處玩泥巴、追蝴蝶的場景,如同一幅幅畫卷,在他的腦海中接連浮現。
“爹……娘……”他輕聲念叨著。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一位拄著拐杖的老人緩緩走進院子,他滿臉皺紋,但眼神卻格外明亮。
“你是……劉家的孩子?”老人試探著問道。
劉鎮天抬起頭,微微一愣:“您是?”
“我是你二叔公啊!”老人激動地向前快走了幾步,“你離開的時候我還正值壯年,如今都快八十歲嘍……”
“二叔公!”劉鎮天趕忙迎上前去,扶住老人的胳膊,關切地問道,“這些年家裡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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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什麼呀。”老人長歎一口氣,“你父母倒是還健在,隻是前幾年搬到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