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荒密林的深邃之處,霧氣仿若靈動的蛇信,於林間悄然遊走。五道身影在枝葉間跌跌撞撞地穿梭,步伐顯得格外沉重,氣息亦是紊亂不堪。
“他們……是否還在緊追不舍?”一名探子氣息急促,額頭上青筋暴起,手中的長劍幾乎難以握緊。
“目前尚未察覺到。”陳墨緊咬著牙關,目光迅速掃視四周,眼中流露出警惕與疲憊交織的神色。
他們五人方才從那片彌漫著血色的祭壇之中驚險逃生。若不是劉鎮天及時趕至,恐怕已然淪為敵人獻祭的犧牲品。然而,即便他們脫離了險境,敵人卻並未就此罷休。儘管追兵尚未現身,但那種被暗中窺視的感覺,始終如影隨形。
“繼續前行,切勿停歇。”陳墨壓低聲音說道,嗓音略顯沙啞。
眾人沿著一條隱秘的小徑行進,地麵濕滑,堆積著厚厚的腐葉,每邁出一步,都仿佛深陷泥沼之中。林間偶爾傳來幾聲不知名的獸鳴,聲音低沉而陰冷,仿佛是從另一個神秘的世界傳來。
“此地……實在太過詭異。”有人輕聲低語。
“住口,莫要出聲。”陳墨立刻打斷他,並抬手示意眾人停下腳步。
前方不遠處,一條溪流橫亙在小路之上,水流看似平緩,卻泛著詭異的暗紅色。
“血溪。”一名探子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我記得宗門典籍中有提及,南荒深處存在血溪,凡是流經之地,靈氣皆會被其沾染。”
“我們繞道而行。”陳墨神色凝重地說道。
他們沿著溪流邊緣緩緩前行,腳步輕盈得近乎沒有聲響。然而,就在他們即將繞過溪流之時,水麵上突然泛起一圈圈漣漪。
“小心!”陳墨低聲喝道。
五人瞬間分散開來,各自占據有利位置,長劍“唰”地出鞘。
水麵緩緩升起一道黑影,那是一名身著黑袍的修士,身形枯瘦如柴,麵容模糊不清,胸口的符文猶如活物一般緩緩流動。
“你們……插翅難飛。”黑袍人聲音沙啞,仿佛是從地底深處傳來。
話音未落,他猛地抬手,一道黑氣如離弦之箭般直撲而來。
“動手!”陳墨怒吼一聲。
五人同時出手,劍光與靈力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將那道黑氣瞬間轟散。但那黑袍人卻如鬼魅一般輕盈地飄退,身形在霧氣中時隱時現。
“走!”陳墨一劍逼退敵人,轉身大聲喝道。
四人立刻施展遁術,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林間。陳墨最後看了一眼那黑袍人,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意,隨後也遁入了霧氣之中。
他們一路狂奔,不敢有絲毫回頭之意,直至天邊泛起魚肚白,才終於尋得一處隱蔽的山洞,暫時停下了腳步。
“呼……呼……”眾人疲憊地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們……甩掉他們了嗎?”有人帶著一絲僥幸地問道。
“暫且甩掉了。”陳墨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目光逐一掃過眾人,“但我們必須儘快返回宗門。”
說罷,他取出一枚玉簡,開始有條不紊地整理在敵境中所記錄的情報。那些符文、陣法、黑袍修士的氣息,以及那名紫袍老者的身份……每一條信息都具有至關重要的價值。
“我們必須將這些情報帶回宗門。”陳墨低聲說道。
“可我們的靈力幾乎消耗殆儘,該如何回去?”有人麵露擔憂之色。
“用這個。”陳墨從懷中取出一枚符籙,上麵刻著一道金色的紋路,“這是劉宗主賜予的遁空符,能夠帶我們直接返回宗門。”
言罷,他將符籙捏碎,金光瞬間籠罩住眾人。
下一刻,他們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山洞之中。
鴻蒙宗的議事殿內,劉鎮天雙手背負在身後,靜靜地佇立著,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