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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得它。”他說道,語氣並非疑問。
石台並無反應,但周圍的空氣卻發生了變化。不再是灼傷神識的紊亂氣流,而是一種低頻震動,恰似某種東西在睡夢中翻身。
此時,李利珍也緩緩走到附近,腳步雖慢,卻並未停下。她看到石台上的“門”字,臉色微微一變,未發一言,直接盤膝而坐,雙手按壓地麵,腳底的陣圖徹底展開,宛如一張燃燒的大網。
鮮血從她的指尖滲出,順著陣圖流入石台。
金光再度泛起,此次並非漣漪,而是一道直衝天際的光柱。
所有人皆抬起頭。
無人喊叫,無人驚慌,隻是靜靜地站立著,凝視著那道光刺破雲層,將整個戰場照得通亮。
諸葛無為站在光柱之中,低頭看著手中的布片,忽然伸手,用指甲刮下一點金紋碎屑,放入口中品嘗。
味道苦澀,帶著一絲腥甜。
他記住了這個味道。
因為昨晚邱淑靜擦拭手的那塊布巾上,同樣有著這種味道——並非她所縫“靜”字帶來的,而是布料本身的味道。
此時,劉鎮天已站在石台中央,背對著眾人。
他抬起右手,掌心朝下,讓那顆種子貼在“門”字的殘痕之上。
光柱猛地一顫,仿佛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
種子開始轉動。
並非搖晃,而是如同鑰匙找到了鎖孔一般飛速旋轉。
李利珍突然咳嗽一聲,嘴角溢出鮮血,但她並未擦拭,隻是繼續用力按壓雙手,不讓陣圖消散。
諸葛無為抬頭看向她,眼神發生了變化。
並非驚訝,而是一種確認。
他終於明白昨晚邱淑靜那句話的含義了——
家園並非石頭,而是人心。
可有些人心,早已被他人悄然更換了鎖芯。
劉鎮天此時轉過身,目光落在諸葛無為的臉上。
“查清楚了嗎?”他問道。
諸葛無為點頭,舉起布片,陽光透過金紋,在地麵上投下一個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形似一隻眼睛。
劉鎮天沒有再說話。
他隻是將手從石台上移開,任由種子留在原地繼續轉動。
鮮血從他的掌心流淌而下,滴落在石台上,發出輕微的“滋”聲。
宛如火苗舔舐著乾柴。
最後一滴血落下之時,李利珍的手終於支撐不住,軟軟地垂了下去。
陣圖熄滅。
光柱消失。
但石台上的“門”字,亮了一下。
並非金光,而是暗紅色,恰似剛剛凝固的鮮血。
劉鎮天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掌心已然空無一物。
種子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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