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銀光從石台驟然炸開,如洶湧的浪濤般掀出三丈之高,趙破軍被掀飛數步,刀鞘脫手飛出,落地時已然焦黑如炭。
蘇璃趕忙抬手結印,金紋護罩勉強撐起,卻仍被光浪撕開一角。李承言直接被掀翻在地,嘴角溢出鮮血。
劉鎮天屹立在原地,玄袍獵獵作響,鴻蒙真意在體表凝聚成一道無形的屏障,硬生生地扛下了這波餘波。
他低頭看向那石台。
凹槽依舊存在,符文也未曾受損,仿佛剛才的爆發僅僅是對冒犯者的一種警告。
“並非容器。”他突然說道。
三人抬起頭來。
他的目光掃過銀光樹影,掃過纏繞鏡麵的枝椏,掃過那麵懸浮在空中、光滑如水的鏡體。
“它是被封存起來的。”
“什麼?”李承言撐著地麵問道。
“我們一直以為是在尋找源頭。”劉鎮天聲音低沉,“但這裡並非源頭。而是……被隱藏起來的東西。”
他指向鏡麵。
那鏡麵原本應映不出任何影像,可此刻,隨著他話音落下,表麵竟泛起一層極為淡弱的漣漪。漣漪的中心,緩緩浮現出一道人影的輪廓——模糊不清,但與他的麵容竟有七分相似。
蘇璃的呼吸猛地一滯。
趙破軍握緊手中的殘刀,眼神如臨大敵。
李承言喃喃自語:“這鏡……是在映照你嗎?”
劉鎮天並未作答。
他緩緩抬起手,並非去觸碰玉佩,而是按在自己的心口。在那裡,母親的玉佩正散發著溫潤的氣流,與地底的某種力量隱隱相互呼應。
“歸真非鎖。”他低聲重複著,“那它究竟是什麼?”
無人能夠給出答案。
就在此時,地麵再次震動起來。
石柱一根根升起,圍成更為緊密的環。光柱開始收縮,銀光朝著鏡麵彙聚,那株扭曲的樹影竟緩緩鬆開枝椏,仿佛解開了最後一道束縛。
鏡麵,變得通透起來。
不再是那映不出影像的死物。
而是宛如一扇窗。
窗後,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星海。星海的中央,懸浮著一株巨樹——樹乾如龍脊般盤繞,枝葉垂落如同銀河,樹根深紮於虛無之中,仿佛承載著無數世界的重量。
而在樹冠的頂端,懸著一麵古鏡。
鏡中,映出一個身影。
身著玄袍,繡有金紋,麵容剛毅,眼神深邃。
正是他自己。
劉鎮天猛然一震。
這並非幻象。亦非投影。那鏡中的人,仿佛比他更早存在,比他更為完整,恰似他尚未覺醒的“本源”。
玉佩在掌心劇烈跳動,青絲竟再次試圖掙脫封印,朝著鏡麵的方向微微顫動。
他猛地握緊玉佩。
“它並非源頭。”他聲音卻字字沙啞,清晰,“它是……我。”
話音未落,鏡麵中的人影忽然抬手。
同一瞬間,劉鎮天的手不受控製地抬起,動作完全同步。
鏡中的人開口了。
他聽見了。
並非通過聲音。
而是意識直接烙印進神魂的兩個字——
“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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