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引九式,乃是《北荒資源共治協議》的核心分靈法則,剛剛被三界共同簽署。該法則主張靈流共享,互不侵犯,是構建新秩序的重要基石。
可如今,有人利用同源技術向他們傳達——這並非共引,而是吞噬的開端。
“有人在背後,將合作視為獵場。”劉鎮天冷笑一聲,“我們搭建導引站,他們便來挖掘根基。”
諸葛無為沉聲問道:“是否加強邊境防禦?”
“明麵不可行。”劉鎮天目光一凝,“新協議剛剛簽署,各族才放下戒心。若突然增加防禦力量,隻會引發猜忌。”
他轉身朝著議事廳走去,腳步沉穩有力:“傳我命令,九大分身即刻集結,閉門商議。對外,宣布舉行‘導引站啟用大典’,邀請三界代表前來觀禮。”
“虛宴掩實防?”
“對。”劉鎮天停下腳步,挺直的背影顯得堅毅無比,“讓所有人看到繁榮之象,而我們則在暗處布下天羅地網。”
議事廳內,九大分身依次入座,他們麵容各異,但氣息卻如出一轍。諸葛無為將玉簡投影於空中,藏書閣的影像、信號波形、斷裂鎖鏈符紋、那句詭異留言等信息,一一清晰浮現。
“信號來源尚未明確,但對方手法嫻熟老練。”劉鎮天說道,“它利用我們剛剛激活的係統,偽裝成合法接入。若不是林遠及時切斷響應,恐怕已遭受反向滲透。”
一名分身皺起眉頭:“會不會是魔祖殘念所為?”
“不像。”另一人搖頭否定,“羅睺的氣息狂暴且嗜血,而這個信號……太過冷靜,猶如一把精心磨礪的利刃,隻等我們伸手去握。”
劉鎮天點頭表示認同:“它並不急於發動攻擊,而是在暗中觀察。我們建造導引站,它便在藏書閣底層留下符紋;我們簽署共治協議,它就送來‘噬脈’警告。它在等待我們下一步的行動。”
“那我們……就按兵不動?”
“動,但要暗中進行。”劉鎮天目光掃視眾人,“以戰後巡防為名義,派遣三支小隊,輪流值守仙界邊緣的空間節點。重點監控靈流偏移、地脈震頻異常,以及……任何與紫痕同頻的波動。”
他稍作停頓:“另外,仔細查閱藏書閣的原始檔案。尤其是那些無人關注的殘圖、批注以及邊角記錄。如此級彆的滲透行動,不可能毫無蹤跡可循。”
會議結束,眾人紛紛散去。
李利珍正在典籍庫進行整理歸檔工作,將一批舊族文獻重新分類。她的指尖輕輕拂過一卷泛黃的星圖殘卷,忽然停了下來。
圖上描繪著九顆星辰,以鎖鏈纏繞著中央一座巨塔,塔頂刻有“鴻蒙”二字。批注字體極小,墨色已然變淡,但仍可勉強辨認:
外族窺天,始於靜湧。
她心頭猛地一跳,正要取筆記錄,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她迅速將殘圖放入待檢箱,並蓋上封印。
窗外,月光斜照而下,映在導引站的金屬塗層上,反射出一道細長的光斑,不偏不倚,恰好落在她方才放下的箱子邊緣。
那光斑緩緩移動,宛如一隻無聲的眼睛,掃視著箱體編號。
李利珍低頭整理袖口,指尖微微發緊。
北荒裂穀深處,地底母脈依舊在緩緩搏動。靈流在導引網中依舊有序流轉,表麵看似平靜,實則暗藏著未知的變數。無人察覺到,在地下三千丈的岩層縫隙中,一絲極為淡薄的銀灰光芒,正沿著某條古老礦道,悄然向外蔓延。
它穿過廢棄的陣基,繞過沉睡的守衛傀儡,最終消失在仙界與虛空間的交界裂隙之中。
浮空平台上,林遠正在調出最後一份日誌。係統顯示:外部信號已斷開,殘留頻率歸零。
他鬆了一口氣,正準備關閉界麵,忽然發現數據板角落閃過一行極小的字符。
那是係統自動生成的追蹤記錄:
信號溯源失敗。最後跳轉節點:仙界西陲,第七空間節點。監測狀態:無異常。
林遠正要深入查詢,數據板突然閃爍了幾下,發出輕微的警報聲,隨後記錄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盯著空白的日誌欄,手指懸停在鍵盤上方。
就在此時,遠處哨站傳來例行通訊:
“第七節點巡防正常,靈流穩定,未發現——”
通訊中突然傳來一陣雜音,緊接著便戛然而止。
林遠猛地抬起頭。
劉鎮天站在平台邊緣,玄袍在風中紋絲未動,手中玉佩卻忽然震動了一下。
他低頭看去。
玉佩表麵,那“智→生”二字的殘影,正緩緩扭曲,變幻成一個全新的符號。
其形狀既像眼睛,又似一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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