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下去,”他走出藏寶庫之時,聲音已然通過靈識廣播,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宗門,“若非緊急軍令,禁止使用傳送陣三日。若有違者,將以動搖軍心之罪論處。”
話音未落,他的第二分身已然出現在東峰,第三分身穩穩立於西崖,第四分身迅速踏入南穀……九大分身同步展開行動,對各峰進行巡視,以穩定宗門內眾人的情緒。
沒有人確切知曉究竟發生了何事,但所有人都明顯感受到——空氣的氛圍發生了變化。不再是往日流動的靈息,而是一種仿佛被壓縮的、緊繃的靜默。
諸葛無為的“虛淵引靈術”已然成功布設了七條假靈脈。最後兩條假靈脈的布設,需要借助“歸墟道”來完成真實靈流的偏轉。那是一條深入地核的古老通道,傳說它通向世界的儘頭,平日裡處於封印狀態,唯有持有宗主令方可開啟。
他站在歸墟道的入口處,手中的玉簡上浮現出一行小字:“慎用,恐驚沉眠者。”
他凝視著這句話,足足看了三息的時間,然後緩緩合上玉簡,抬起腳步,毅然踏入其中。
通道內一片漆黑,唯有腳下的陣紋散發著幽藍的微光。他一邊穩步前行,一邊精心布設“折光陣”。每邁出一步,地底的靈流就會隨之扭曲一分,恰似光線穿過棱鏡一般,被悄然引導至不可見的深邃之處。
當他完成第九重偏折之時,腳下突然傳來一陣震動。
這並非是普通的地震,而是一種低頻的共鳴,從地底極其幽深的地方傳來,仿佛是某種體型龐大的巨物,在黑暗之中緩緩翻了一個身。
他並未停下腳步,也沒有回頭查看。隻是將最後一道符印穩穩地拍入岩壁,輕聲說道:“流已歸墟,影自成網。”
李利珍來到主殿之時,劉鎮天正站在窗前,遙望著北荒裂穀的方向。她沒有出聲打擾,隻是輕輕地將玉匣放置在案桌上,然後後退了半步。
他轉過身來,目光落在玉匣之上。那“待審”符印依舊貼在玉匣之上,但底部的雙斜線,已然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底。
他沒有詢問她為何隱瞞相關信息,也沒有對她進行責備。隻是伸出手,將玉匣穩穩地拿起。
就在指尖觸碰到符印的那一刹那,袖中的玉佩微微顫動了一下。
樹芯的光影在黑暗之中一閃而過,與玉匣上的符印產生了短暫的共鳴——並非是顏色或者形狀上的相似,而是一種頻率的完美重疊,仿佛是兩段失散已久的旋律,在這一刻突然找到了共同的節拍。
他心裡明白,這卷星圖本不該存在。
並非因為它殘缺不全,也並非因為它透著詭異,而是因為——它本應隨著初代封印一同徹底湮滅。然而它卻出現了,並且還帶著“靜湧”的特殊標記。
他將玉匣打開,星圖殘卷靜靜地躺在其中。九顆星辰依舊牢牢鎖住鴻蒙塔,但這一次,他敏銳地注意到塔底出現了一道極其細微的裂痕,幾乎難以察覺,仿佛是被某種強大的力量,從內部微微撐開了一絲縫隙。
“你是何時發現的?”他問道。
“剛才。”她回答道,“但它……似乎一直在等待我上報。”
劉鎮天微微點頭,將星圖重新封入玉匣之中,貼上了新的符印——“靜湧一級,鴻蒙親啟”。
隨後,他朝著主控陣心走去,將玉佩穩穩地按在晶膜之上。
樹芯的光影迅速展開,與影網的數據流相互交彙融合。此時,虛假靈脈已全麵穩定運行,真實靈流也已成功隱於歸墟之中,九大分身仍在巡視尚未歸來,仙晶的注入進度也已完成八成。
“雲鎖界門,啟動。”他果斷下令。
地麵的陣紋逐一亮起,九道耀眼的光柱衝天而起,筆直地貫穿雲霄。天穹之上,九重天域的輪廓逐漸清晰顯現,如同九道環形的屏障,緩緩開始閉合。
就在此時,藏寶庫的深處,那顆被取出的仙晶突然劇烈地震顫起來。紫痕在裂紋之中快速遊走,最終彙聚形成一個符號——一隻閉合的眼睛。
眼瞼微微顫動了一下。
仿佛在夢境之中,輕輕地睜開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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