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詭異的氛圍中,血霧於空中逐漸凝聚成絲絲縷縷,仿若細密的蛛網,纏繞著那散發著紫光的豎瞳符眼。此時,七具身著黑袍的傀儡,手中刀鋒齊刷刷落下,金屬撞擊之聲轟然響起,猶如激起一圈圈漣漪,強勁的衝擊力震得地麵的黑土瞬間龜裂,那裂痕蔓延開來,恰似蛛網密布。
劉鎮天迅速橫劍格擋,雙臂肌肉瞬間緊繃,雙腳不由自主地深深陷入泥土之中。每一次承受攻擊,都仿佛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一般。然而,他並未後退分毫。
劍脊上傳來的反震之力極為猛烈,幾乎要將他的掌心撕裂。但他心裡清楚,隻要自己後退一步,身後的諸葛無為便再無生機。
在他身後,軍師諸葛無為靠在石台邊緣,嘴角已然溢出鮮血,右手還在微微顫抖著刻畫符痕。那尚未完成的殘陣,靈光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劉鎮天用眼角餘光掃過,深知局勢已然萬分危急,不能再有絲毫拖延。
此刻,家紋玉符在他胸口熾熱發燙,宛如一塊燒得通紅的烙鐵。紫黑的血珠從玉符的裂痕中緩緩滲出,順著玉麵悄然滑落,滴在衣襟之上,瞬間腐蝕出一個個小孔。這血並非他自身所有,卻順著經脈鑽了進去,帶著一股陰冷的牽引力,妄圖將他的靈力牽引偏離正軌。
“妄圖控製我?”劉鎮天咬牙切齒,舌尖用力破開,一口精血猛地噴在玉佩之上。
“嗡——”
刹那間,綠光如潮水般洶湧暴漲,樹芯之力毫無保留地湧出,瞬間壓製住那股陰寒之氣。玉符的灼熱感稍稍有所減退,然而,劉鎮天能敏銳地察覺到,那股力量隻是暫時蟄伏起來,並未被徹底根除。
趁著這短暫的空隙,劉鎮天猛然發力,劍鋒靈巧一轉,瞬間劃出三道淩厲的弧光,成功逼退左右兩側的兩名傀儡。然而,第七名傀儡已然迅速繞至他的身後,刀鋒毫不留情地直劈向他的後頸。
劉鎮天反應極為迅速,側身敏捷翻滾,刀刃僅僅擦著他的肩頭一閃而過,帶起一串血珠。他順勢蹬地,整個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騰空而起,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精準掃過七具傀儡的一舉一動。
刀起,刀落。
七具傀儡的動作整齊劃一,乍看之下毫無破綻。
然而,就在第三名傀儡收刀回鞘的那一瞬間,劉鎮天的瞳孔陡然一縮——就在那一瞬,他敏銳地捕捉到對方手腕出現了極其細微的“頓挫”,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輕輕扯了一下。緊接著,第五名傀儡同樣出現了這種遲滯的情況,動作慢了半拍。
這絕非巧合。
劉鎮天借助劍氣反彈的力量,在空中迅速一個擰身,朝著祭壇邊緣飛速落去。七具傀儡立刻展開追擊,刀鋒如驟雨般密集,將他的退路完全封死。但劉鎮天卻不退反進,故意將左臂暴露在外,成功引得一具傀儡迅猛突刺。
在刀尖即將逼近的瞬間,劉鎮天猛地側身一閃,劍鋒順勢橫掃而出,巧妙地逼開對方的兵器,與此同時,他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傀儡脖頸處一閃而過的血咒紋路。
紫光。
一閃,一滅。
紫光閃爍的節奏穩定,與豎瞳符眼的搏動完全同步。
“果然……”劉鎮天低聲自語,聲音幾乎被刀鳴所淹沒,“你們的力量,正是源自它。”
這些傀儡的力量並非來自自身的修為,也不是靈力的正常運轉,而是被那符眼所牽引,就如同被絲線操控的木偶一般。每一次出招,都必須等待那紫光脈動一次,才能夠完成能量的傳導。
這其中存在延遲。
哪怕僅僅隻是慢了半拍,對於劉鎮天而言,這也是一個足以致命的破綻。
在他落地的瞬間,故意做出踉蹌一步的假象,仿佛已然力竭。七具傀儡見狀,立刻迅速圍攏過來,刀鋒相互交錯,將所有角度都封得密不透風。劉鎮天低頭看去,隻見自己掌心裂開的傷口正不斷滲出血液,而那滴落的精血,在空中與玉符滲出的紫黑血珠短暫交彙——
一抹極為淡弱卻真實存在的金光,一閃而逝。
他瞳孔微微一縮,並未聲張。這金光既非樹芯之力,也不是馬家血咒所散發,更像是……某種沉睡在他血脈深處的東西,輕輕地顫動了一下。
但此時已來不及細細思索。
刀鋒已然近在咫尺。
劉鎮天猛然抬頭,左手用力一揚,將家紋玉符高高舉起。玉符裂痕中血光大盛,那股陰冷的氣息瞬間如漣漪般擴散開來,猶如點燃了引信一般。
七具傀儡的動作齊齊一滯。
隨即,它們全部齊刷刷地轉向劉鎮天,刀鋒整齊地指向他。
就是現在!
劉鎮天手腕迅速一翻,鴻蒙劍氣如火山爆發般轟然炸開,他以劍尖輕點地麵,瞬間劃出一道弧形的靈痕。劍氣猶如犁地的利刃,將黑土翻卷起來,七具傀儡落地時,因地麵變得凹凸不平,腳步出現了極其微小的錯位。
劉鎮天目光如炬,精準鎖定東南角——在那裡,第三名傀儡由於符眼紫光尚未完成一輪脈動,動作比其餘六人慢了半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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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他突然暴喝一聲,“震脈符,三息之後——東南角!”
地麵上那道殘符猛地一顫。
諸葛無為毫不猶豫地咬破舌尖,鮮血飛濺在符痕之上。他的神識已然受損,動作變得遲緩,可這一擊,卻是他拚儘最後的力氣。
殘符亮起一絲微弱的青光,順著地底的紫紋迅速蔓延,徑直朝著豎瞳符眼下方逼去。
一息。
兩息。
符眼紫光正準備再次亮起——
就在那光即將湧出的刹那,地麵紫紋猛地一滯,仿佛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第三名傀儡抬起刀的瞬間,手腕僵硬了一瞬。
半拍。
劉鎮天瞬間行動。
劍如閃電般刺出,直取其胸口。
“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