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光柱已縮至十丈,空間壓縮到了極限,空氣幾乎凝結成了實體。破陣隊中已有兩人嘴角溢出鮮血,靈力瀕臨枯竭。樹芯所散發的青光被壓製到不足三成,戰甲上的金紋黯淡得如同即將熄滅的炭火。
不能再坐以待斃。
他深吸一口氣,將樹芯之力儘數灌入右臂,隨後引動金血,使其順著經脈奔湧至掌心。金血與樹芯之力相互交融,掌心浮現出一個完整的“門”符虛影——三橫一豎,中間一點,最後一勾緩緩成形。
殘符應聲而亮。
左肩那道紋路驟然變得熾熱無比,仿佛有熱血在其中沸騰。
空間,瞬間靜止了。
0.3息。
這已然足夠。
劉鎮天如同離弦之箭,身形陡然暴起,徑直撲向東南方向的那根灰光柱。他右掌化作利刃,金血凝聚於指尖,狠狠地刺向地麵。
“破!”
掌鋒插入地麵,金血如針一般,順著靈脈直刺而下。
三丈之下,心形晶石劇烈震顫起來,表麵的裂紋迅速蔓延。就在晶石即將碎裂的瞬間,晶石內部閃過一張模糊的人臉——眉骨高聳,鼻梁如刃,眼神卻出奇地清明,甚至還帶著一絲悲憫。
這張臉,與魔祖羅睺竟有七分相似。
可那眼神……絕非魔性。
更像是……被囚禁的神明。
晶石轟然炸開。
灰光柱隨之轟然崩塌,其餘十一根光柱也劇烈搖晃起來,空間扭曲瞬間停滯。劉鎮天趁機大聲暴喝:“走!退到石台!”
九名弟子拚儘最後一絲力氣,踉踉蹌蹌地向後撤去,背靠石台而立。雖然空間牢籠並未完全破裂,但壓力驟然減小,靈力運轉也恢複了通暢。
劉鎮天單膝跪地,右手插入地麵,金血順著指縫滲入泥土之中。他喘息聲粗重,戰甲上的金紋忽明忽暗,左肩殘符的灼痛依舊沒有消退。
他緩緩抬起頭,望向那根斷裂的石柱。
柱頂的殘符,正微微發亮。
仿佛在……回應著什麼。
“父皇,我已布好歸墟之門。”
一個聲音,毫無預兆地在他耳邊響起。
這並非傳音。
也不是幻覺。
那聲音,竟來自他自己的喉嚨。
但他清楚,那絕非他本人所說。
他猛地捂住嘴,指尖觸碰到一絲溫熱——一縷金血,正從唇角緩緩滲出。
而石柱上的殘符,亮得愈發刺眼。
灰霧開始旋轉起來,緩緩凝聚。
在石台前方的半空中,一道模糊的符影逐漸浮現——完整的“門”符,最後一勾緩緩落下。
劉鎮天緊緊盯著那道符,手指微微顫抖。
他忽然意識到。
這陣,並非伏擊。
而是……召喚。
而他,正是被召喚之人。
他緩緩抬起右手,指尖在空中輕輕一劃,勾勒出那完整的符形。
戰甲上的金紋轟然亮起,左肩的殘符如火焰般燃燒,與空中的符影遙相呼應。
石柱,開始劇烈震動。
裂縫深處,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歎息。
灰霧凝聚成一道人影的輪廓,模糊不清,卻讓劉鎮天渾身瞬間僵硬。
那人影緩緩抬起手,指向他。
劉鎮天喉嚨乾澀,聲音沙啞地擠出: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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