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抬起頭,看到了劉鎮天,嘴角微微動了動,卻並未發出聲音,隻是抬起右手,三指並攏,輕輕地在地麵上敲了三下——咚、咚、咚。
信號確認無誤。
劉鎮天一步飛躍而下,伸手穩穩地將他拽起。觸手之處,隻覺玄影的身體冰涼,其體溫幾乎與地底的岩層毫無差彆,肩頭裂痕處的黑氣還在持續擴散,仿佛某種禁製正在瘋狂反噬。
“還能行走嗎?”劉鎮天問。
玄影微微點頭,聲音沙啞地說道:“能。但……他們還留有後手。”
“我明白。”劉鎮天穩穩地扶住他,回頭對著精銳們果斷下令,“帶上傷員,沿著標記的路線迅速撤離。”
他早年在大炎大陸求學之時,曾習得地行術,能夠在岩層之中留下唯有自己能夠識彆的靈力標記。那條路線,是他當年在逃亡過程中摸索出來的,鮮為人知,即便是地圖之上,也未曾有過記載。
隊伍迅速集結完畢,七名偵察隊員此刻僅有三人還能夠行動,其餘隊員皆已中毒或者受傷。劉鎮天毫不猶豫地背起傷勢最重的那名弟子,玄影則由兩名精銳架著,眾人順著地脈的裂隙快速前行。
然而,剛走出不到百丈的距離,身後便傳來一陣低沉的嗡鳴。
這並非是陣法啟動的聲音,而是自毀陣眼被激活的明顯征兆。整條地下河開始出現塌陷,岩層如崩塌的雪山般滾滾壓下,河水倒灌而入,毒霧也隨之瘋狂翻滾。倘若不立刻脫身,所有人都將會被活活掩埋。
劉鎮天當機立斷,停下腳步,轉身將樹芯殘片從心口猛地拔出,而後狠狠插入地脈的主乾之中。
“嗡——”
隨著殘片插入地下,紅光如同脈搏般有節奏地跳動起來,一圈溫和的生機以其為中心緩緩擴散開來,岩層的震顫稍稍得到緩解,裂隙也不再繼續擴大。
“快走!”他一聲低吼,“我來斷後!”
隊伍加速向前行進,他則是最後一個躍出塌陷區域。剛剛踏上穩固的岩層,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整條地下河徹底崩塌,煙塵衝天而起,將身後的追兵儘數掩埋。
他微微喘了口氣,將背上的弟子交給其他人照料,轉身望向斷脈穀的深處。
就在那片廢墟的中央位置,紫光殘陣依舊尚未熄滅。一道古老的符紋在碎石之間若隱若現,與他懷中的鎖星紋鐵片輪廓竟然完全一致。更為詭異的是,那符紋的邊緣,正與樹芯殘片產生著微弱的共振——並非是被動的感應,而是主動的呼應。
仿佛……是被喚醒了一般。
他下意識地伸手探入懷中,指尖剛剛觸碰到鐵片的刹那,樹芯殘片竟輕輕地震顫了一下,仿佛是在發出某種警告。
此時,玄影站在他的身旁,忽然低聲說道:“那鐵片……並非是他們原本給的那塊。”
劉鎮天眉頭緊皺:“這是什麼意思?”
“是被調包了。”玄影的聲音極其輕微,“我留下的那塊,缺口在左上角。而這一塊……缺口在右下角。”
劉鎮天瞳孔瞬間一縮。
他意識到,敵人並未將真正的物件交給他。
那麼,他們給出這塊假鐵片,究竟是出於何種目的?
是為了引誘他前來?
還是……想要引出他體內的樹芯殘片?
他猛地抬手,將鐵片高高舉起,對準殘陣的符紋。
就在兩者即將完全對齊的瞬間——
鐵片的背麵,緩緩浮現出一行極其細微的刻痕。
那並非是鎖星紋。
而是某種更為古老的符文,看上去仿佛是用骨針在金屬之上,一點點精心劃刻出來的。
而那符文的形狀,赫然與他掌心血珠之中的暗紅紋路,完全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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