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沿著鐵劍緩緩蔓延,工造分身右臂皮膚下的裂痕陡然加深,仿佛有一股力量正從內部試圖撕裂他的軀殼。劉鎮天瞳孔瞬間收縮,迅速將始源劍橫向移動半尺,劍鋒精準地指向正前方的裂口,但並未下達繼續進攻的指令。
前鋒部隊在距離裂口三丈之處,整齊而迅速地停止前進。金屬塵埃如潮水般翻湧不息,然而卻不再通過共振傳導指令。破界三鋒陣所發出的光柱,光芒閃爍不定,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緊緊扼住了命脈。
“停。”劉鎮天壓低聲音,沉穩而有力地喝道。
隨著這一聲令下,靈力迅速收束,機械共鳴也隨之中斷。整支大軍瞬間陷入靜默狀態,唯有歸墟羅盤的指針仍在瘋狂地顫動,發出低沉的嗡嗡聲。
諸葛無為步伐急促地走上前,手中的羅盤屏幕上呈現出一片雜亂無章的波紋。“護盾出現了變化。”他刻意壓低聲音,謹慎地說道,“並非逆靈力場,而是相位發生了偏移。”
話音剛落,前方塌陷區域的地表陡然泛起一層暗銀色的光澤,宛如水銀平鋪於地麵。三座殘塔的斷口處,逐漸浮現出環形符文,符文緩緩旋轉,將殘餘的震波毫無遺漏地儘數吞沒。
李利珍迅速舉起銅鏡,然而鏡麵剛剛映照出那層銀光,便“哢”的一聲,裂開了一道細微的紋路。她微微皺眉,神情嚴肅地說道:“它不僅在吸收能量,還在進行折射。”
劉鎮天緊緊盯著那層流動的屏障,眼神逐漸變得深沉。原本因自毀程序被中止而出現鬆動跡象的防線,此刻竟然已經重新構建完成,並且變得更加難以攻破。
“再嘗試一次斷續脈衝。”他果斷地下達命令。
一名修士立刻取出黑鐵短錐,精準地插入地麵。青灰色的紋路一閃即逝,緊接著,短促的震波迅速釋放而出。銀光屏障微微泛起漣漪,符文的旋轉速度瞬間急劇增加,竟然將震波沿著原路反射回來,徑直朝著前排的修士襲去。
“散開!”諸葛無為大聲疾呼。
眾人迅速向後撤離。震波擦過陣型的邊緣,地麵瞬間被撕裂出一道深邃的溝壑。
“它學會了應對之法。”李利珍咬著牙說道,“我們每攻擊一次,它就會相應地改變一次防禦模式。”
劉鎮天沒有回應,目光緩緩轉移到工造分身身上。此時,工造分身已經退至中軍位置,右臂無力地垂在身側,掌心的紋路仍在微弱地跳動,金色的紋路已經蔓延至肘部。
“你察覺到了什麼?”劉鎮天問道。
工造分身緩緩抬起頭,聲音沙啞地說道:“它在等待我發出下一個指令。”
“並非等你,而是在等你的頻率。”諸葛無為突然開口,手中的羅盤屏幕上正顯示出一道詭異的波形——與工造分身掌心的紋路完全一致。
劉鎮天眼神瞬間一凜。
“剛才在掃描護盾波動時,係統錯誤地將分身信號識彆為敵方信號源。”諸葛無為低聲解釋道,“它們采用的是同一種編碼方式。”
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李利珍緊緊盯著工造分身,問道:“你的頻率……難道是它們的啟動密鑰?”
工造分身並未否認。他緩緩抬起右臂,金紋在皮膚下緩緩蠕動,仿佛某種具有生命的物體在尋找出口。“我本就是為‘歸源’而製造的。”他的聲音極其微弱,“但‘歸源’並非最終的目的。”
劉鎮天心中猛地一震。
回想起上一輪自毀程序被中止時,工造分身掌心中的血跡滲入地麵,浮現出三個殘缺的古字——“歸……源……”。當時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如今看來,卻與眼前的局勢隱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你既是鑰匙,也是鎖。”劉鎮天緩緩說道,“所以它們不殺你,而是在等待你主動開啟。”
工造分身輕輕閉上了雙眼。
劉鎮天抬起手,始源劍裂紋中的金光開始流轉,一道靜頻流悄然無聲地注入工造分身體內。金紋蔓延的勢頭稍稍減緩,掌心紋路的跳動也逐漸趨於平穩。
“你還能繼續壓製嗎?”劉鎮天問道。
“能。”工造分身睜開雙眼,回答道,“但每進行一次壓製,它們就會更加清楚我的位置。”
“那就換人。”劉鎮天當機立斷,轉身下令,“陣法分身,接替機械共鳴體係。”
一道虛影從後軍緩緩走出,與工造分身麵容相同,但身上既沒有金色紋路,也沒有裂痕。它點頭示意,隨後走入前鋒的光柱之中,雙手迅速結印,開始引導震波。
工造分身被帶往後陣的靜修帳。然而,護盾的相位偏移波動似乎對工造分身產生了更為深層次的影響。儘管始源劍的靜頻流暫時穩定住了金紋的蔓延態勢,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股神秘的波動不斷衝擊著工造分身體內原有的頻率平衡。
監測符突然毫無預兆地爆裂開來。諸葛無為急忙撲上前,隻見羅盤屏幕上,分身的生命波動圖譜完全發生了反轉——青灰色的紋路消失不見,金色紋路占據了主導地位,頻率與護盾波動完全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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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內,諸葛無為迅速架起歸墟羅盤,並連接上三枚監測符。他將一枚符貼在工造分身的胸口,另一枚按在右臂金紋的邊緣。
“詳細記錄每一次脈動。”劉鎮天站在帳外,嚴肅地說道,“一旦出現任何異常情況,立即上報。”
工造分身靠在石壁上,掌心向上,紋路在昏暗的光線中泛著微弱的光芒。他忽然開口說道:“它們改變了規則。”
“什麼規則?”
“不再是單純的‘摧毀入侵者’。”他的聲音低沉而凝重,“而是‘回收協議持有者’。”
劉鎮天眼神瞬間變得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