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推開寢室門時,讙正縮成一個毛球打盹,聽到動靜立刻豎起耳朵,琥珀色的眼睛在暗處閃閃發亮。
“你終於回來了。”讙看見雲昭回來,立馬站起身來,但因為剛醒,走起路來帶著幾分慵懶。
“怎麼樣,這次的試煉成果如何?”
雲昭沒有立即回答讙的話,隻是疲憊地坐在床沿。
“遇到了點事。”她簡短地回答,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那枚玉佩。
她突然想到,這枚玉佩會不會是母親留給她?
讙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常,輕盈地跳到她膝上,鼻尖輕觸她的手腕:“怎麼了?這次試煉失利了嗎?”
雲昭整理了下思緒,將秘境中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讙,當她提到空虛之地裡的老者時,讙的瞳孔縮成一條細線,尾巴繃得筆直。
“要不是秘境禁止攜帶靈寵,我也想去和他碰碰,看看他是誰。”讙說著眼睛眯了起來。
雲昭又問道:“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被誰殺的嗎?”
讙搖搖頭:“我當時剛好不在青要山,才逃過一難,當年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雲昭又問了讙其他幾個問題,但關於自己父母的事情,讙知道的也不多,雲昭隻好作罷。
翌日清晨,雲昭站在銅鏡前,鏡中的少女麵容清秀,眉目如畫,看不出任何異常。
自從出了空虛之地,她體內那股神力就消失了。
不過這樣也好,隻要她還如以往一樣,就能繼續在玄天宗待著,才有機會暗中調查自己父母的事情。
還有那個男子,長得像謝無塵的男子。
雲昭正想著,門外就響起寇小希的聲音:“雲昭,快走了!今天要照常上課。”
雲昭深吸一口氣,將心事通通壓下,而後轉身開門。
剛一開門,寇小希就蹦跳著進來了,她拉起雲昭就往外走,邊走邊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雲昭看著兩人牽著的手,心裡卻沉了下去。
若是寇小希知道自己是神族,那她還會如現在一樣當她是摯友嗎?
還有桑悅,江昱白他們,也會繼續和她做朋友嗎?
雲昭就這樣滿懷著心事渾渾噩噩地渡過了晨練。
到了膳堂,雲昭也沒什麼胃口,隻挑了清粥小菜就坐下了,過了會寇小希才端了滿滿的一盤坐到雲昭身邊。
“你怎麼吃這麼少?”寇小希不滿地看了眼雲昭的吃食,而後不由分說將自己的盤子鋪到了兩人中間,“今天好多好吃的,我還買了你愛吃的蝦餃,一起吃吧。”
雲昭今天著實沒什麼胃口,但盛情難卻,便夾起一個蝦餃細嚼慢咽起來。
兩人吃了沒一會,江昱白同桑悅也來了。
江昱白一手端著飯菜,另一隻手裡抱著一個沉甸甸的木匣。
他一坐下,就將木匣遞給雲昭:“這是我昨晚煉製的鎮魂丹,還有安神的熏香,你剛從封印中出來,魂魄也許會受損,這個可能用得上。”
寇小希一聽湊了過來,先雲昭一步打開了木匣,隻見裡麵整齊排列著數十個白玉小瓶,每個瓶身都貼著精致的標簽。
雲昭倒吸一口冷氣,這也太多了。
桑悅吹了個口哨:“哇哦,江師弟,你這是把家底都搬來了?”
江昱白連忙解釋:“朋友有難,難道不幫?”
桑悅揶揄道:“就隻是朋友嗎?”
江昱白的耳尖瞬間紅透。
“雲師妹。”
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眾人抬眼,看見莫清寒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桌前,俊美的麵容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氣氛瞬間靜了下來。
雲昭等人與莫清寒平日素無交情,突然的出現令眾人不解。
雲昭看著莫清寒的笑就像是看見了條毒蛇,渾身都不適,但還是強撐著維持表麵的平靜,冷冷地回應道:“莫師兄,有事嗎?”
莫清寒似乎沒注意到她的異常,或者說,刻意忽視了:“沒什麼,就是來關心關心你,畢竟你是唯一一個是能從空虛之地安然無恙出來的人。”
雲昭聽出他的意有所指,但還是不動聲色回道:“多謝師兄關心,隻是運氣好罷了。”
莫清寒的笑容不變,眼神卻深了幾分:“確實運氣好,或者說師妹有什麼過人之處,是我們還沒發現的。”他意有所指地頓了頓,“師妹的身子可有什麼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