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深在旁邊一臉欲言又止，封桐懶得理他。
“我走了，以後你要是還有什麼麻煩要賴上我，就直接說好了，彆藏著掖著，我現在煩躁得很，有的是時間收拾你。”
顧言深僵在原地，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剛才封桐那聲“爸爸”像道無形的雷，劈得他後脊發涼。
他偷瞄封桐，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了。
隻見她漫不經心地將手機塞進褲兜，眼尾的笑意還未完全褪去，卻帶著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冷冽。
“顧導，”封桐拖長了語調，踱步到會議桌前，指尖輕輕劃過光滑的桌麵，“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聊聊節目組的‘規矩’了？”
顧言深喉結滾動，剛才那股頤指氣使的勁兒蕩然無存。
他乾笑兩聲，搓著手道：“封小姐說笑了，剛才都是誤會，誤會……”
他猛地想起什麼，慌忙從文件夾裡抽出一份流程表。
“您看，明天的拍攝流程我都給您標紅了重點，絕對不會讓您受委屈。”
封桐接過流程表，目光掃過夏雪然的名字——她被安排在c位，而自己的名字則縮在角落。
她沒說話，反正她就是來玩的，又不是來吸引觀眾的。
“沒關係的，你想怎麼來還是怎麼來，我又不會說你。”
顧言深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忙不迭地點點頭：“是是是，您說的是。”
封桐沒再理他，轉身推門而出。
紅蓮早已在門外等候，見她出來，連忙遞上一瓶水：“怎麼樣？那小子沒為難你吧？”
“他敢？”封桐擰開瓶蓋喝了一口，目光望向走廊儘頭的落地窗，“不過，這節目組可能真的跟你說的一樣，不太好玩兒啊。”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我之前說的話你是不是都沒有聽進去？你到了節目之後，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這些人都是來蹭你熱度的。”
封桐抿了抿唇：“我這麼多人黑，他們也要蹭？”
“他們想讓觀眾覺得他們沒你黑。”
封桐：……
回到酒店之後，封桐躺在床上，不由自主地掏出手機，開始在網上搜索自己的名字，毫無意外，很多人罵她。
甚至她這邊才剛進節目組，那些黑粉就已經得到消息了。
封桐劃著手機屏幕，黑粉的評論像潮水般湧來。
【靠男人上位的菟絲花。】
【第三者怎麼還去參加這麼治愈的節目？】
【能不能讓她滾啊，我是來罵夏雪然的，到時候我都不知道應該罵誰了。】
【罵不過來，根本罵不過來。】
……
“嗬。”她輕笑一聲，將手機扔到枕頭邊。
她還以為他們有什麼新詞，來來回回也就是那些。
她現在也就能祈禱薄司川良心發現，不要再纏著她了。
紅蓮端著水果盤進來時，正看見她盯著天花板發呆。
“還在看那些垃圾評論？”紅蓮把草莓往她嘴邊送，“跟你說了多少遍，彆看了，他們又不管真相是什麼，他們隻聽自己想聽的。”
封桐咬下草莓，酸甜汁液在舌尖炸開：“我在想，是誰這麼快把消息放出去的。”
她眸光一冷：“顧言深那副嘴臉，不像是有膽子搞事的人。”
紅蓮聳聳肩，實話實說：“就你現在在節目組的風評，我覺得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