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桐也有信心自己可以憑借這一個劇本，拿到一個小小的獎項。
“王璨前輩，你這是衝著拿獎去的？這麼認真布景？”
“那是自然，不想拿獎，拍什麼電影。”
王璨停好剛剛搬過來的二八大杠，指著布景儘頭的攝影棚。
“你看那邊，道具組把1998年的街景複刻了七成，連電線杆上的小廣告都是手寫的。”
兩人說著話走進化妝間，鏡台上擺著蘇晚的戲服。
一件洗得發白的藍布褂子，領口縫著細密的針腳。
化妝師正往假睫毛上粘碎鑽，見封桐進來，連忙舉起假發套：“封老師，這是蘇晚中年時期的發型，要試試嗎？”
那是頂摻著銀絲的短發，發尾微微卷曲。
封桐接過來戴在頭上，鏡子裡的人眉眼依舊，卻多了幾分被歲月打磨過的沉靜。
封桐看著這個畫麵，第一次感覺化妝技術的成熟。
“很適合你，我想象中的蘇晚很想。”王璨靠在門框上，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掏出手機，“對了，你爸剛才打電話，說讓你今晚回家吃飯，說你媽媽金泰你晚上燉了你最愛吃的佛跳牆。”
封桐摘下發套的手頓了頓。
自從出院後，封竭和馮楠幾乎推掉了所有應酬，天天變著法兒給她補身體。
昨天馮楠還捧著燕窩坐到她床邊，絮絮叨叨說：“女孩子要對自己好點”。
她這一進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有時間陪他們，封桐也挺愧疚的，剛好現在拍攝還沒有正式開始，就多花點時間陪他們好了。
“我知道了。”她將戲服掛回衣架，“等會兒拍完定妝照就回去。”
她停頓了一下，說：“您這兩天讓我休息一下，我好好陪陪他們，他們其實挺希望我在家裡麵當一個米蟲的，但是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出來演戲，不然浪費了一個好苗子。”
“你這自戀的性格能不能改一改，老是這樣，要是被媒體知道了，要大做文章的。”
封桐聳聳肩：“我也沒有說錯啊，我就是演技好，我要是演技不好的話，前輩您也不會找我過來。”
王璨翻了一個白眼，冷哼一聲：“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隨便你啊，以後被媒體那些人亂寫，可就不要來找我哭了。”
化妝間的門被輕輕敲響，場記探進頭：“封老師，王老師，導演叫你們去試光。”
攝影棚裡的大燈亮如白晝，封桐站在舊報紙堆前，按照王導的要求撿起地上的懷表。
試了一會兒之後，終於過關了。
封桐臉上有了笑容。
她擰開瓶蓋喝了兩口水，目光無意間掃過攝影棚角落。
傍晚收工後，王璨送她到封家彆墅門口。
馮楠早已等在玄關，看見她立刻上前接過包：“累壞了吧？快洗手吃飯，你爸把你最愛吃的鬆鼠鱖魚端上桌了。”
餐廳裡燈火通明，封竭正對著一盤佛跳牆研究火候，見她進來便招呼：“桐桐，快來嘗嘗你媽這手藝，比米其林三星還地道。”
馮楠嗔怪地拍了他一下：“就你會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