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語氣認真了些：“蘇晚這個角色，骨子裡帶著股韌勁兒，又藏著點說不出的悵然，你演她的時候，眼神裡有這東西，我猜你唱她的心境，也一定差不了。”
封桐是真的唱歌走調。
上次導演聽到的是什麼，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她還想拒絕，導演已經自己拍板決定了。
“就是你了，你可不能拒絕我了，我都已經讓人把歌曲製作出來了，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去把歌錄完，然後咱們的電影再剪輯一下，就能進入影院了，馬上就是五二零了，大家肯定都會去看電影的。”
封桐扯了扯嘴角：“但是五二零不是要看愛情電影嗎？我們這個電影上去會不會沒有人看啊？”
導演聞言，趕緊呸了兩聲。
“不要胡說八道，怎麼可能呢？我們的電影廢了不少的心血，還是我們一整個劇組花了那麼多時間拍出來的，我跟王璨前輩對每一個細節的把控都很嚴格，所以絕對不會出現撲街的情況。”
導演在這件事情上非常嚴肅，也非常願意堅守自己的原則。
封桐隻能說自己會努力。
導演給她加油，然後就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沒多久，手機就收到了王璨發來的歌詞文檔。
點開一看，字跡是手寫掃描的，筆畫蒼勁有力，末尾還畫了個歪歪扭扭的音符。
封桐對這些一竅不通，就隻能認識個歌詞。
封桐輕聲念著歌詞，眼前忽然浮現出劇裡的場景，對著泛黃的賬本笑出眼淚。
那些藏在鏡頭外的情緒，好像都被這幾句詞勾了出來。
她給王璨回了條消息。
【我試試。】
第二天一早，封桐按王璨給的地址找到了老陳的工作室。
那是棟藏在老城區裡的二層小樓，門口爬滿了爬山虎，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就聽見裡麵傳來吉他弦被撥動的聲音。
“來了？”製作人老陳從一堆磁帶裡探出頭，他戴著圓框眼鏡，頭發亂糟糟得像個鳥窩，“王璨說你會唱《舊巷》？”
“不會。”封桐沒有想到導演在外麵是這麼介紹她的，她直接跟老陳說明了一下鏡子現在的情況，“我唱歌非常難聽，屬於五音不全的那種。”
老陳還以為她是在謙虛，於是讓她嘗試著唱一段。
封桐清了清嗓子，有些不確定。
“陳老師，真的要讓我唱嗎？”
“沒關係，你不要害羞，我知道你以前沒有接觸過這個行業，也知道你看會有一點跑調，作為一個非專業人士，都會有這樣的現象存在的，你不用擔心。”
老陳先給她做了一段時間的心理建設。
的確讓封桐開始有了一些自信。
她一邊拿著歌詞單，一邊開始按照上次導演發給她的那個小deo進行演唱。
在她唱完第一段之後，老陳那鼓勵的表情已經變成了凝重。
“封小姐，你剛才唱的那一段，你是認真唱的嗎？”
封桐點點頭：“我當然是認真的。”
“怎麼樣？我唱得還可以吧？”封桐自己聽不出好壞來，她現在就覺得老陳剛才的那些鼓勵起了作用，她現在無比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