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眼底透露著心虛。
薄司川將她的反應儘收眼底,心中冷笑,麵上卻依舊平靜無波:“我沒事,不用你擔心。”
他繞過江傾洛,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引擎啟動的瞬間,江傾洛猛地趴在車窗上,眼眶泛紅:“司川,你彆這樣對我好不好?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封桐嗎?”
薄司川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指節泛白。他沒有看她,隻是淡淡地說:“封桐?誰是封桐?”
江傾洛微微一愣,她怎麼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她已經把薄司川關於封桐的記憶全部都抹去了。
“我……我忘了這件事了,你跟封桐沒有任何關係,我就是聽大家說你最近好像跟她走得比較近。”
她語無倫次地說著。
係統明明說過記憶清除是永久性的。
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薄司川還是跟封桐有些聯係。
她忍住心中熊熊燃燒的煩躁,努力裝作善解人意的樣子。
“司川,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你的。”
薄司川嗯了一聲,讓她上車,他目光冷淡地掃過江傾洛:“為什麼在我麵前提起封桐這個人,我該記得什麼嗎?”
他的語氣裡沒有絲毫偽裝的茫然,提起封桐就像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江傾洛被他問得心頭一跳,慌忙拉開車門坐進副駕,手指緊緊攥著真皮座椅。
“就是……前段時間在酒會上見過幾麵的女孩子,聽說家裡出了點事住院了。”她刻意說得輕描淡寫,眼角餘光卻偷偷瞟著薄司川的側臉,“我也是聽彆人嚼舌根,說你們倆好像認識,所以才多嘴問了句。”
薄司川轉動方向盤的手頓了頓,後視鏡裡映出他沒什麼情緒的眼睛:“不認識。”
三個字說得斬釘截鐵,江傾洛懸著的心剛要放下,就聽見他又問:“哪家醫院?”
“啊?”她差點咬到舌頭,“我、我忘了……這種無關緊要的人,誰會記那麼清楚。”
薄司川沒再追問,車廂裡陷入詭異的沉默。
江傾洛偷偷打開包,假裝補妝,實則按亮了藏在粉餅盒裡的微型錄音器,這是係統讓她準備的,說是要捕捉薄司川的記憶波動。
車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薄司川忽然開口:“明天我有個董事會,你不用去公司陪我。”
“我一定要陪你一起去啊。”江傾洛立刻接話,她現在一秒鐘都不想離開他,“正好跟你學學怎麼處理公司事務,爺爺都說了,我現在要是想上進的話,還是要跟你學。”
薄司川淡淡瞥了她一眼:“爺爺要是真有心,該讓你去基層輪崗,你以前做過相關的工作?”
“沒有。”這話堵得江傾洛啞口無言。
她知道薄司川一直不喜歡她插手薄氏的事,以前還能用兩家世交當借口,現在他對自己明顯疏離,連敷衍都懶得做了。
“係統,他肯定是裝的!”
江傾洛在心裡尖叫。
“他絕對記得封桐!他對我好冷淡,要是再解決不了這件事,我怎麼辦?”
“當然是抹殺,所以宿主,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係統冰冷的聲音像針一樣紮進江傾洛的耳膜,她攥著粉餅盒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甲幾乎嵌進塑料殼裡。
後視鏡裡映出她扭曲的側臉,眼底的慌亂正一點點被狠戾取代。
“我知道了。”她在心裡咬牙回應,指尖無意識地劃過錄音筆的開關,“我會讓他愛上我,不管用什麼辦法。”
薄司川將她細微的動作儘收眼底。
他目視前方道:“既然爺爺讓你學,那就從整理會議紀要開始,明天九點把上周的文件送到我辦公室,以後你就在公司好好工作。”
既然江傾洛這麼喜歡工作,他就用工作讓她忙起來,最好不要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要去給封桐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