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川去做全身檢查的時候,封桐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怪異起來。
“係統,現在江傾洛可能已經不是我們的威脅了,她身上的係統可能要換人了,我們能不能儘快喚醒主神大人?”
係統的聲音還是能量缺失狀態。
“喚醒主神沒那麼容易。”係統的聲音帶著電流般的雜音,像是老舊收音機在掙紮運轉,“上次探查時遇到的阻礙,比我預估的強十倍不止,那根連接主神的線,好像被什麼東西阻隔了,我連靠近都費勁。”
封桐的心沉了沉:“那怎麼辦?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新的宿主冒出來,繼續搞破壞吧?”
“隻能等。”係統歎了口氣,“我需要時間積蓄能量,你也得儘快恢複。江傾洛的係統如果轉移了,但它剛失去宿主,能量肯定不穩,短時間內掀不起大浪,這是我們唯一的緩衝期。”
封桐望著窗外的月光,忽然覺得這病房的白牆像個巨大的牢籠。
她以為解決了江傾洛就能喘口氣,沒想到隻是從一個漩渦跳進了另一個漩渦。
“對了,”係統忽然說,“但是隻要那個係統的目的是爭奪這個世界的氣運,它就一定會回來的。”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隻要你待在薄司川的身邊,我們也不用花心思去找它的下落,它自己就會找上門來。”
封桐猛地坐直身體,傷口的疼痛讓她倒抽一口冷氣:“那豈不是說,隻要新宿主出現,第一個找的就是他?”
“很有可能。”
病房門被推開,薄司川拿著檢查報告走進來,臉色還算平靜:“時意說我沒事,就是有點低血糖,估計是這幾天沒睡好。”
他把報告放在床頭櫃上,俯身幫封桐掖了掖被角,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臉頰:“在想什麼?臉色這麼差。”
封桐看著他眼底的紅血絲,忽然說不出係統的發現。
他剛從精神禁錮裡掙脫,要是再讓他知道自己可能成為新目標,恐怕又要徹夜難眠。
“沒什麼,”她扯出個笑容,“就是在想,等我好點了,咱們去吃延安路那家餛飩吧,今天沒吃夠。”
薄司川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眼底的疲憊似乎被這笑容衝淡了些:“好,等你拆了線就去,你想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
他坐在床邊,絮絮叨叨地說著以後的計劃,說等她出院就去城郊的溫泉山莊住幾天,那裡空氣好,適合養傷。
封桐安靜地聽著,心裡卻憂心忡忡的。
這些平凡的憧憬,對現在的他們來說,卻像隔著一層薄霧,看得見,摸不著。
“對了,”薄司川忽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掏出個小盒子,“這個給你。”
盒子打開,裡麵是條細巧的銀鏈,吊墜是顆小小的星星。
“上次在珠寶店看到的,覺得你戴肯定好看,本來想等你出院再給你的。”
“怎麼忽然拿出來了?”
“看你不高興,想讓你放鬆放鬆。”
他抓住封桐的手指:“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為什麼不高興。”
跟封桐相處的這段時間,薄司川知道封桐的身上有很多這個世界的一般法則不能解釋的東西。
他也知道他幫不上什麼忙。
“可以跟我說說你的煩惱嗎?”
以前封桐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跟薄司川和盤托出,但是那個時候主神大人在,有些東西是說不出口的。
現在,沒有那麼多禁製了。
封桐反而不想跟薄司川說那麼多了,就擔心薄司川會卷入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