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有時候在想，”夏宇忽然停下來，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封桐，“要是能走捷徑就好了，不用這麼累，不用看彆人臉色，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姐姐，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捷徑嗎？”
封桐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看著夏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有是有，但捷徑往往都帶著陷阱。你以為走了近路，其實是把自己推進了更深的坑。”
夏宇的笑容僵在臉上：“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封桐站起身，攏了攏羽絨服的領子，“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你好好拍戲，彆想太多。”
她轉身想走，手腕卻被夏宇猛地抓住。
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指尖冰涼，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執拗：“姐姐是不是知道什麼？你告訴我，那個捷徑到底是什麼？隻要能成功，就算是陷阱，我也願意跳！”
他的眼睛裡閃爍著瘋狂的光，和平日裡那個靦腆的少年判若兩人。
封桐用力甩開他的手，後退一步，聲音冷了下來：“夏宇，你清醒點！成功沒有捷徑，靠旁門左道得來的東西，遲早會失去的！”
“你不懂！”夏宇低吼一聲，臉色漲得通紅，“你從小就什麼都有，怎麼會懂我們這種人的掙紮？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隻是不想再被人踩在腳下！”
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周身的能量波動也變得極其不穩定，連空氣都仿佛在微微震顫。
封桐知道，那個係統已經快要控製不住他了。
“我是不懂你的全部經曆，但我知道，被彆人操控的人生，根本不算成功。”封桐盯著他，語氣堅定，“你現在這樣，和被欲望操控的提線木偶有什麼區彆？”
“你胡說！”夏宇像是被踩了痛腳，眼神凶狠地瞪著她，“我沒有被操控！我隻是……隻是想抓住機會而已！”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屏幕上沒有來電顯示，隻有一串亂碼。
夏宇看到那串亂碼，臉色瞬間變了，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匆匆對封桐說了句“我還有事”，就轉身快步跑開，連背影都透著慌亂。
封桐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心裡一片冰涼。
“係統，他剛才……”
“是那個野生係統在聯係他。”係統的聲音帶著凝重，“看來我們的猜測沒錯，他已經被深度綁定了。剛才你那句話刺激到了係統，它在警告夏宇。”
封桐歎了口氣：“現在怎麼辦？他已經完全聽不進去勸了。”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係統說，“他現在對我們有了戒心，你暫時彆主動找他，先觀察一段時間。”
封桐點點頭，裹緊衣服朝門口走去。
寒風卷著落葉撲麵而來，她抬頭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心裡沉甸甸的。
夏宇的路，似乎已經注定要和江傾洛一樣，走向失控的邊緣。
而她，卻不知道該怎麼拉住他。
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暗了。
馮楠看到她臉色不好，連忙問：“怎麼了？去劇組不開心？”
封桐搖搖頭：“沒有，就是有點累。”
她不想讓媽媽擔心，把夏宇的事情壓在心底，換了衣服就去廚房幫封竭端菜。
飯桌上，馮楠說起薄司川明天就要回來了，讓封桐明天早點起，一起去機場接他。
封桐心不在焉地應著，腦子裡全是夏宇那雙瘋狂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