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這個,我還沒想起來呢。”馮楠冷哼一聲,“那個時候薄司川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病房裡麵,這種沒臉沒皮的人,你跟他在一起我不放心。”
封桐張了張嘴,沒辦法跟馮楠說她其實早就已經醒了。
“媽媽……”
馮楠抿了抿嘴:“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跟薄司川在一起的,之前我給你相看了不少相親對象,你這段時間要是有空的話,就去和他們見見麵。”
“媽,其實不用,我可以不跟波斯穿著愛一起的,按時我也用不著去相親啊,我現在也不想跟那些公子哥見麵。”
封桐實在是不想為了結婚而去跟人相親。
馮楠本來還想說什麼,封桐忽然捂住嘴咳嗽了兩聲。
頓時封桐就不說話了。
她才忽然意識到現在封桐剛剛痊愈,還需要好好休息。
“算了,這件事一時半會兒也急不來,還是等你身體稍微好一點再說吧。”
封桐立即“虛弱”地笑了笑:“謝謝媽媽。”
“趕緊吃飯。”
深夜,封竭應酬回來,一推開門,就聽到馮楠唉聲歎氣。
“怎麼了這是?”
“你說我是不是根本就不適合養孩子啊?我覺得咱們家桐桐肯定被薄司川下了什麼迷魂散了,不然為什麼她就一定要跟薄司川在一起呢?”
封竭脫了外套,從身後抱住她。
“孩子有自己的選擇,如果她在這件事情上吃虧了,才能長記性,要是我們兩個一直插手她的事情,她反而會覺得我們多管閒事。”
馮楠轉過身,眼眶紅紅的:“可那是薄司川啊!他對桐桐做的那些事,你都忘了?我們的女兒差點被他磋磨得沒了半條命,現在她好了傷疤忘了疼,還要往火坑裡跳,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
封竭歎了口氣,用指腹輕輕擦去她的眼淚:“我沒忘。但你有沒有想過,桐桐不是小孩子了。她既然敢再選一次,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道理?什麼道理能比命重要?”馮楠的聲音帶著哭腔,“我一想到她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樣子,心就像被刀剜一樣疼。我不能再讓她受一點委屈了。”
封竭沉默了片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心疼她。但你有沒有發現,這幾次我們提起薄司川,桐桐雖然堅持,卻沒有像以前那樣跟我們急眼?”
馮楠愣了一下:“你是說……”
“她長大了,知道輕重了。”封竭的語氣沉了沉,“薄司川那邊,我讓人查過。他跟江傾洛徹底斷了聯係,甚至為了撇清關係,不惜放棄了薄家不少資源。這段時間,他對桐桐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那又怎麼樣?”馮楠還是不服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誰知道他是不是裝出來的?”
“是不是裝的,總要讓桐桐自己去看清楚。”封竭拍拍她的肩膀,“我們做父母的,能護她一時,護不了她一世。與其把她捆在身邊,不如讓她去撞撞南牆。真要是疼了,她自然會回頭。”
馮楠低下頭,手指絞著衣角:“可我怕……我怕她這一撞,就再也回不來了。”
“不會的。”封竭的聲音很堅定,“我們的女兒,沒那麼脆弱,再說了,有我們在,她就算摔了跤,也有人給她兜底。”
他頓了頓,補充道:“至於相親的事,先緩一緩吧。你今天也看到了,桐桐身體還沒好利索,彆逼得太緊。”
馮楠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夜漸漸深了,封桐房間裡的燈還亮著。
她靠在床頭,手裡拿著手機,屏幕上是薄司川發來的信息。
【睡了嗎?】
【沒呢。】
幾乎是立刻,電話就打了過來。
“還在想阿姨說的話?”薄司川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