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川顫抖著手打開絲絨盒子,裡麵躺著一枚設計簡約的鑽戒。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戒指,一隻手抓住封桐的左手,將冰涼的金屬圈緩緩套進她的無名指。
尺寸剛剛好,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封桐低頭看著那枚戒指,眼淚忍不住滾落。
吧嗒——
在手背上砸開一片痕跡。
她忍不住哭泣,聲音卻有點支支吾吾的。
“謝謝你,總是在收留我。”
“說的什麼話,不是我收留了你,是我應該感謝你來到我身邊。”
他把絲絨盒子朝著封桐的方向推了一下。
“不打算給我戴上嗎?”
封桐拿出男戒,微微顫抖著手給他戴上。
“怎麼哭了?”薄司川用指腹輕輕擦去她臉頰的淚,“是不是覺得這戒指太寒酸了?我本來想等一個更正式的場合……”
“不是。”封桐搖著頭,撲進他懷裡,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是太好看了,我喜歡。”
她其實不在乎戒指的大小或價值,她在意的是眼前這個人。
從她以江傾洛的身份與他糾纏,到以封桐的身份重新靠近,兜兜轉轉,他始終在那裡,好像隻要她在,他就永遠會堅定地走向她。
薄司川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發頂。
他以為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喜歡上什麼人,也以為自己會孤獨終老,但是沒有想到封桐出現了。
他竟然也會有這麼一天,會這麼迫切地想要將一個人納入餘生。
“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他忽然說,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
封桐破涕為笑。
“外麵天氣這麼差勁兒,說不定民政局早就關門了,你確定明天要跟我一起去領證嗎?”
“不管天氣怎麼樣,不管外麵有多少亂七八糟的事,咱們都要去試試,我想讓你儘快成為我的合法妻子。”
隻要一想到封桐和他的名字會一起寫在一本結婚證上,薄司川就激動得手腳發麻。
封桐在他懷裡點頭,悶悶地嗯了一聲,心臟也好像被一雙手撫摸過似的,酥酥麻麻的。
兩人相擁著站了很久,直到封桐打了個哈欠,薄司川才牽著她走到床邊。
“睡吧,明天還有重要的事要做。”他替她蓋好被子。
封桐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不跟我一起睡嗎?我現在有點害怕。”
說完這句話,她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可是她現在就是不受控製地依賴薄司川,想要跟薄司川在一塊兒。
薄司川微微一笑,手指輕輕撫過她的眉。
“好,我在這裡陪著你。”
封桐拽著他的手指。
“你確定要這麼站著看我睡覺嗎?為什麼不能上來跟我一起?”
薄司川咽了咽唾沫,聲音艱澀。
“還是不用了,就這樣就好了。”
他害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對封桐做些不該做的事情。
封桐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她嘴角勾著笑容。
“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上來吧,我想讓你跟我一起睡,我真的有點害怕。”
今天剛剛遭遇了這樣的事情,她害怕也理所應當。
薄司川沒有再堅持,他躺上床,從背後把封桐摟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