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通知了其他人，他們應該再過一兩天就會來和我們彙合，到時候人多了，我們再來收拾這些東西。”
薄司川向窗外看去，冰雹不知何時停了，地上隻留下一灘黑色的黏液，散發著淡淡的焦糊味。
天空裂開一道縫隙，露出些許蒼白的天光。
天要亮了。
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封桐臉上，眼底翻湧著後怕與心疼：“跟我回家。”
“等等……”封桐抓住他的衣袖，氣息微弱，“周凱的事……還有我爸媽……”
“叔叔阿姨已經醒了，在彆墅裡好好待著。”薄司川握緊她的手，語氣不容置疑，“你交給我的任務，我都完成了。”
封桐點點頭：“我知道，謝謝你。”
薄司川臉色一沉，很顯然不喜歡封桐跟他這麼生分地說話。
她連忙改口。
“我是說幸好有你。”
薄司川表情鬆動。
“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
周凱現在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大瓦燈泡。
“算了，早知道我就不來這裡了，真是過分你們兩個。”
要是平時還能出去避嫌。
現在外麵那麼冷，他瘋了才會出去。
封桐靠在薄司川的懷裡，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她好像有點明白係統是什麼意思了。
她現在身上力量充足。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可以打十頭牛。
“薄司川。”封桐把臉埋在他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心裡的慌亂漸漸平息，“我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章
薄司川的動作頓了頓，低頭看向懷裡的人。
她還沾著未乾的水汽，還是那個他熟悉的封桐。
“哪裡不一樣？”他的聲音放得極柔，生怕驚擾了她。
封桐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手指。
她張了張嘴，有點說不出話來，她隻知道自己不太一樣了，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
真要形容的話，大概她覺得剛才暈過去前那股狂暴的力量，此刻溫順得像隻被馴服的小獸，安靜地蟄伏在丹田處。
她試圖使用那股力量，但是根本控製不住。
她皺著眉，微微搖頭。
“說不清楚，好像更有力氣了。”
周凱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我的天，你這是被主神打通任督二脈了？”
為什麼他沒有啊。
主神這是欺負他年老無力。
她想起主神那句話
心裡忽然明了。
這大概就是主神給的“自保能力”。
“可能吧。”她含糊地應著，不想在薄司川麵前暴露太多。
薄司川卻注意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了然，眉頭微蹙：“剛才暈過去的時候，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
他記得她失去意識前，眼神忽然變得空洞，像是靈魂被抽離了片刻。
封桐心裡一驚，沒想到他觀察得這麼仔細。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實話：“我見到主神了。”
周凱猛地站起來：“真的？他長什麼樣？是不是像電影裡那樣，渾身發光看不清臉？”
“隻有聲音。”封桐搖搖頭，“你知道的，他那種級彆的東西，跟我們都不是一個維度，所以，我什麼都看不到。”
她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跟周凱還有薄司川說了。
“所以說我覺得我現在好像也有點不太屬於這個世界了。”
這種想法是從內心，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