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樓?”
宴寧念出聲,一臉茫然地抬起頭,“這是什麼地方?聽起來像個飯店?”
她猜測著,“難道下一個寶藏是頓大餐?”
孫無羈一把搶過卡片,仔細看了看,也跟著撓頭:
“胡月樓?沒聽說過啊,藏得還挺深!”
一直抱臂站在旁邊的謝淮野這時微微動了。
他目光掃過周圍喧囂的市集。
然後抬起手,默不作聲地指向了一個方向。
“在那裡。”
宴寧和孫無羈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
隻見不遠處,矗立著一座格外顯眼的高大建築。
那樓修得雕梁畫棟,氣派非凡。
幾乎像一座寶塔,在一片低矮的土黃色房屋中鶴立雞群。
樓簷下掛著成串的紅燈籠。
即便在白天也顯得格外喜慶紮眼。
樓門口,幾個穿著豔麗西域舞裙、身姿曼妙的女子。
正笑著朝路過的行人招手,聲音軟糯地招攬著客人。
那場麵,熱鬨是熱鬨。
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曖昧。
宴寧看著那情景,眨了眨大眼睛。
她咽了口口水,小聲嘀咕道:
“那地方……看著怎麼那麼像……沙漠版的青樓啊?”
孫無羈眯眼瞅了瞅。
門口幾個衣著豔麗的西域女子正揮著紗巾招攬客人,不由得點點頭:
“還真像,那咱們……要進去嗎?”
“進!當然進!”
宴寧一揚下巴,眼神亮晶晶,“寶藏說不定就藏在這熱鬨地方!”
“但咱們這身行頭不行,太紮眼了。”
她二話不說,拉著謝淮野和孫無羈就鑽進了旁邊一家成衣鋪。
片刻之後,三人換裝出來。
宴寧套了件寬大的男式袍子。
瘦瘦小小像根豆芽菜。
孫無羈換上西域服飾後,黝黑憨厚,倒真像個本地小夥。
最惹眼的還是謝淮野。
簡樸的西域長袍穿在他身上。
襯得身形挺拔,眉眼更深邃了幾分。
宴寧圍著他轉了一圈,嘖嘖稱奇:
“沒看出來啊,你小子還挺人模狗樣。”
謝淮野輕哼一聲,下巴微揚:
“也就一般般吧,稍微能看。”
孫無羈在一旁撇撇嘴:“你倆都不像正經人,就我最像本地老實人。”
三人吵吵鬨晃到了胡月樓門口。
果然,那幾個招客的女子一看見謝淮野,眼睛頓時亮了。
他們一窩蜂湧上來,七嘴八舌地往裡麵請:
“哎呀這位郎君,好生英俊!快進來坐坐呀!”
謝淮野眉頭蹙緊,板著臉沒吭聲。
被宴寧偷偷掐了一把,才勉強跟著進去了。
樓內笙歌鼎沸,香風撲鼻。
西域舞娘踩著鼓點旋轉。
手腕腳踝上的金鈴清脆作響。
一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老板娘搖著團扇迎上來,笑盈盈地道:
“貴客光臨呀~想玩些什麼?我們這兒的姑娘,吹拉彈唱、跳舞猜謎,樣樣精通!”
謝淮野冷著臉沒接話。
宴寧趕緊擠上前,粗著嗓子說:“不用,我們先自己瞧瞧!”
正說著,大廳中央的舞娘們翩然退下。
幾個侍女抬上來一盞盞精巧的花燈。
每盞燈下都懸著一張彩箋。
一個管事模樣的女子揚聲道:
“今日燈謎會開始!連過三關者,能得我們花魁時瑾姑娘親自接待!”
宴寧一聽,立刻來勁了。
她踮腳湊到謝淮野和孫無羈中間,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