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蘇小滿、林婉兒、影衛營,最後落回邱雲身上:“蘇施主身負藥王穀複興之任,林施主心脈有損需靜養,影衛營諸位施主叛出暗影閣已是險棋,邱施主若為噬魂珠與眾人結怨,豈非給了邪祟可乘之機?”
這番話不卑不亢,既點明了眾人的處境,又暗含“唇亡齒寒”的警示。邱雲臉色變幻,他雖性情桀驁,卻非魯莽之輩。方才他確實察覺到周圍有至少五股勢力在窺探,若真與蘇小滿等人動手,隻會讓漁翁得利。
“哼。”邱雲冷哼一聲,不再看蘇小滿的藥鼎,轉身便走,“今日暫且作罷。但若讓我發現你們私藏噬魂珠……”他沒說完,身影已消失在密林深處,隻留下一股淡淡的狼臊味。
一場因“噬魂珠”而起的潛在衝突,就這樣被無沉三言兩語化解。
蘇小滿長舒一口氣,對無沉拱手道:“多謝無沉大師解圍。”
林婉兒也合十行禮:“大師慈悲。”
無沉微微一笑,目光落在蘇小滿腰間的藥鼎上,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卻並未點破,隻是道:“蘇施主不必客氣。佛門弟子本就以‘止戈’為己任。倒是諸位,此地不宜久留,血煞堂的探子已在附近聚集,再不走,怕是要被合圍了。”
他話音剛落,影衛營的矮個影衛突然低聲急報:“統領!東南方向有大批人馬靠近,氣息駁雜,既有幽冥閣的腐骨針味,也有血煞堂的煉屍衛氣息,還有……元陽劍宗的劍氣!”
蘇小滿臉色一變——張天之和裴先洲竟然去而複返,還引來了幽冥閣和血煞堂的人!
“走密道!”疤臉統領當機立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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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沉看著眾人,突然道:“貧僧與諸位同路。”
蘇小滿一愣:“大師也要去藥王穀?”
“貧僧奉師命下山,本為追查‘噬心邪功’的源頭。”無沉雙手合十,“如今看來,源頭就在血煞堂。諸位若不嫌棄,貧僧願助一臂之力,以佛法淨化邪祟。”
蘇小滿心中大喜,佛門的“伏魔禪杖”和“清心咒”正是邪功的克星!他不再猶豫,對無沉點頭:“求之不得!”
一行人不再耽擱,由影衛營帶路,朝著密道入口疾行。無沉走在最後,經過方才邱雲站立的位置時,他俯身撿起一枚狼牙——那是邱雲獸皮甲上掉落的裝飾。他看著狼牙上的血色紋路,輕輕歎了口氣,念珠轉動的速度快了幾分。
密林深處,夜風呼嘯,隱約傳來兵器碰撞之聲。蘇小滿回頭望了一眼,隻見張天之和裴先洲的身影已出現在遠處,正與幽冥閣的殺手纏鬥在一起,而血煞堂的煉屍衛如同潮水般湧來,顯然是想將所有人一網打儘。
“抓緊時間!”疤臉統領低喝一聲,推開密道入口的偽裝石門,“進!”
眾人依次進入密道,石災斷後,巨斧在石門落下的瞬間擋住了一支射來的腐骨針。石門轟然關閉,隔絕了外麵的廝殺聲。
密道內漆黑一片,隻有影衛營點燃的火把照亮前路。蘇小滿看著身旁的林婉兒,她正借著火光檢查無沉送的“清心符”——方才無沉悄悄塞給她的,符紙泛著柔和的金光,能安神定魂。
“無沉大師似乎知道很多事。”林婉兒低聲道,“他看藥鼎的眼神……好像知道裡麵有什麼。”
蘇小滿握緊藥鼎,裡麵除了回魂草,確實還有一樣東西——那是他在秘境核心找到的“噬魂珠碎片”。完整的珠子雖沉入地脈,但他拚死搶下了一小塊碎片,本想用來研究克製邪功之法,沒想到竟被邱雲和無沉同時察覺到異常。
“不管他知道什麼,至少現在是友非敵。”蘇小滿低聲道,“先到藥王穀再說。”
前方火把晃動,影衛營的聲音傳來:“前麵就是靜心苑的密道出口了!”
蘇小滿抬頭望去,密道儘頭隱隱透出微光,那是藥王穀後山的方向。他想起玄塵長老的囑托,想起林婉兒埋下的傳訊蠱,想起影衛營三百叛兵的決心,心中的信念越發堅定。
而密道外,廝殺聲漸遠,隻有無沉留下的那枚狼牙,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仿佛在預示著——這場因歸墟秘境而起的風波,才剛剛開始;而邱雲的審視、無沉的慈悲、蘇小滿的守護、林婉兒的堅韌,終將在不久的將來,於藥王穀的血色戰場上,交織成一曲關於正邪、救贖與信仰的長歌。
歸墟秘境出口的密林邊緣,夜風卷起殘葉,發出簌簌輕響。方才因噬魂珠引發的緊張氛圍尚未完全消散,十九道不同顏色的傳訊符突然從天際墜落,如同流星般劃破夜幕,精準地落在各自主人手中——這是各宗門最高級彆的“急訊符”,非生死攸關之事絕不會動用。
蘇小滿的傳訊符是淡青色的,入手微涼,上麵用天璿宗密文寫著:“藥王穀急報,血煞堂圍山,速歸。”字跡潦草,顯然是倉促間寫就,末尾還沾著一絲暗紅——是血!他指尖驟然收緊,符紙在掌心揉成一團,頸側的金線印記因情緒激蕩而微微發燙。
“怎麼了?”林婉兒接過自己的傳訊符,符紙是藥王穀特有的金銀花黃,上麵隻有明心長老的一句話:“護穀大陣將破,帶殘卷速歸,勿念。”她的手一抖,符紙飄落在地,上麵繡著的金銀花圖案仿佛在瞬間枯萎。
石災的傳訊符是玄黑色,天璿宗的“鎮嶽符”,上麵隻有三個大字:“守山門。”他看完後默默將符紙收入懷中,巨斧在地麵重重一頓,沉悶的響聲裡透著不容置疑的決心——他需即刻返回天璿宗鎮守山門,無法隨蘇小滿前往藥王穀。
不遠處,元陽劍宗的張天之和裴先洲幾乎同時捏碎了傳訊符。張天之的赤紅劍氣再次暴漲,怒喝一聲:“師父遇襲?!”裴先洲則麵色凝重,寒月劍氣在掌心凝聚:“宗門密庫失竊,竟是幽冥閣乾的!”兩人對視一眼,雖仍有芥蒂,卻同時縱身躍起,朝著元陽劍宗的方向疾馳——宗門遇襲,遠比爭奪殘卷重要。
大荒王朝的邱雲接到的是一枚狼毫信箋,信紙邊緣用獸血畫著圖騰,他看完後眼神驟冷,將信箋塞入口中嚼碎,轉身對蘇小滿冷哼道:“噬魂珠的賬,回頭再算!”身影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密林深處,顯然大荒王朝也出了變故。
佛門無沉的傳訊符是暗金色的菩提葉,葉脈間流淌著微弱佛光。他雙手合十,菩提葉在掌心化作光點消散,低聲道:“寺中‘鎮魔塔’異動,貧僧需即刻返回。”他看向蘇小滿,眼中帶著悲憫,“藥王穀一行,若需佛門相助,可持此符前往靈隱寺,貧僧定當稟報方丈。”一枚刻著“卍”字的木符飄到蘇小滿手中,帶著淡淡的檀香。
永安門安不浪接到的是一張酒葫蘆形狀的傳訊符,他看完後哈哈大笑,將符紙揣入懷中,對眾人拱手道:“師門召喚,某去也!蘇兄,藥王穀若有需要,儘管去永安門搬救兵,好酒管夠!”說罷足尖一點,身形如醉漢般踉蹌遠去,卻快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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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水宗海澤的傳訊符是水滴狀的藍色玉佩,他握住玉佩時,周圍的空氣突然凝結出細小的冰晶。他對蘇小滿和林婉兒微微頷首:“宗門水脈異動,疑是血煞堂搞鬼,我需回去查探。此去藥王穀,若遇水戰,可捏碎玉佩,玄水宗弟子自會馳援。”
無相門鬼麵始終戴著青銅麵具,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他接到傳訊符後一言不發,隻是對蘇小滿遞過一枚黑色令牌,上麵刻著“無相”二字,隨後身影如同融入陰影般消失,隻留下一句傳音:“影中來,影中去,有事,令牌為信。”
永安雨國安白歌的傳訊符是油紙傘形狀,她展開符紙,看完後輕輕蹙眉,對林婉兒道:“雨國糧倉遭人投毒,死傷慘重,我需即刻回去主持大局。這是‘避毒丹’,你帶著,血煞堂的毒術防不勝防。”三瓶丹藥拋給林婉兒,她撐著油紙傘,身影在雨中漸漸模糊。
天璿宗陸昭野接到的傳訊符與蘇小滿同款,他看完後對蘇小滿抱拳道:“師兄,宗門命我帶人支援藥王穀,稍後便到。你先行一步,我隨後就來!”顧暉和江浸月也同時點頭,三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分頭行動——陸昭野召集弟子,顧暉準備丹藥,江浸月則去探查血煞堂的動向。
元陽劍宗李長染接到傳訊符時,正在擦拭手中的長劍。她看完後眼中寒光一閃,對遠去的張天之和裴先洲方向啐了一口:“兩個蠢貨,宗門都快沒了還爭!”說罷身形如電,朝著與張、裴二人相反的方向疾馳——她要去追查幽冥閣的真正目的。
蠻荒部落狂劫接到的是一根獸骨,上麵刻著古老的符文。他看完後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雙拳捶打胸膛,身上爆發出狂暴的氣息:“部落遇襲?!”他對蘇小滿吼道:“藥王穀的事,老子回來再幫你!現在,老子要去宰了那些敢動蠻荒的雜碎!”身影化作一道殘影,朝著北境方向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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